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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安静地坐在被告席上。屏气凝息的气氛,众目睽睽的眼神。我的律师在有条不紊地说着什么,我听不到,对方律师又在怎样语气激昂企图用历历铁证来证明我的罪大恶极,我不知道。闪光灯和记者的眼睛一直在虎视眈眈,他们看着我的眼神,把我当作极具新闻价值的轰动头条更甚于将我单纯视为一个嫌疑犯。有多少人因为我而惊愕不安,又有多少人因为我而咬牙切齿,有多少人等着我被定罪,又有多少人只将我当作茶后谈资。
我统统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无条件相信着我。而他现在就坐在旁听席上一个角落的位置上,戴一顶鸭舌帽,穿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帽沿压得很低。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除了我以外。
我试图隔着重重栅栏,看清他的眼神。但还未开始搜寻便已放弃,因为我相信他的目光,此时此刻一定就停留在我身上。
我们的目光,穿越夹在中间各怀心思的复杂人心,那些阴笑着冷静着兴奋着的陌生面庞,必定会相遇在某一点上。
在这里,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龟梨和也一个人。
直到我的律师一扫之前在法庭上挫败的口吻,变得理直气壮。直到那个女孩走进座无虚席的法庭,我才真正回过神来。
她说,山下智久是我杀的。请你们放过赤西君。他是无辜的,追随着她的最后一句话,响起的是一片哄堂哗然。
我认得她,她是我的歌迷,疯狂收集和我有关的点滴。每次我上节目或做访问,总是毫无意外地在不远处的地方看见她。背着一个大大的黑色背包,小小地缩在墙角,手里离不开的永远是银色数码相机。见过太多次,想不记得都很难。当她半夜三更躲在公寓外面的阴暗角落里等我回来时,我几乎被她吓个半死。她披着一头乱糟糟的黑色长发,神经兮兮地对我说:赤西君,有人想害你你知道吗?不过请你放心,我会一直……………….还没等她说完,我便彻底失去耐性朝她大吼,烦死了!我的事情轮到你来管吗?赶快给我消失,不要总是象个幽灵在我家附近飘来飘去!
我的恶劣口吻将她吓哭,她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眼泪在昏黄的路灯光线下闪烁,我最终还是敌不过自己的歉意,抓抓头发,从口袋里翻出纸巾,递到她面前。别哭了,我最受不了女孩子哭,擦擦眼泪回去休息吧。别再干这种蠢事。转过身的时候,我听见她很小声在我背后说了一句谢谢。
谢谢你,赤西君。
而那个曾经总是披着蓬松长发,衣着沉闷单调,面容苍白的瘦弱女孩,现在身穿一条桃红色连身裙,头发柔顺地梳好拂到耳后,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记者的闪光灯争先恐后亮起时,她转过头向栅栏后的我露出一个很平静的微笑,她说,赤西君,不会再有人想害你了,想害你的人已经受到严厉的惩罚。
她的背后,记者们蜂拥而起的混乱后面,我看见和也向我再次展现那种神秘莫测的笑容。明明距离那么遥远,明明周围一片陷入混乱的吵杂,我却仿佛听见他那金属般锐利的声线,就在我的耳边。
仁,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没有杀他。
那个女孩子坦白交代作案动机,以及购买子弹的途径,所有的视线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我反而成为被众人遗忘在角落里的人。
法官当庭宣布,鉴于犯人主动做出自首的悔改行为,决定择日开庭再议。赤西仁,无罪释放。
走出法院门口,闪光灯和摄影机的镜头在我面前如同钢铁围墙,无罪释放的我象一只在显微镜下被观察的白老鼠,每一根汗毛,每一个毛孔,都被扩大了无数倍呈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人声和无数个从张合嘴巴里发出的问题,仿佛一层又一层巨浪向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就在我的耐性与立志宣告坍塌的前一秒,尖锐的刹车声从人墙后面突兀响起,对那群企图通过轰炸式提问来获取新闻的记者来说,异常的煞风景,但对我来说,实在是值得感激的救星了。
从我冲破重重人墙包围,动作敏捷跳上他黑色的法拉利跑车前后不过是十数秒的时间,然后我背对着那群目瞪口呆的所谓媒体工作者潇洒挥挥手,扬长而去。
那一天的风特别大,我坐在跑车上只听见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巨大声响,其余的声音全部消失无踪。我再一次近距离看清楚他的侧脸,那时距离我们在肮脏的小巷子里激烈亲吻已经将近半年。我发现自己真的无可救药爱上这个来去如风不为人探知的神秘男人,那是一种即将慢慢在不知不觉中渗进血液里的狂热迷恋。
于是,连他此刻紧抿着唇专心开车的模样,看在我的眼里也是谁亦无法取代的美。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无比相信,我们的相遇绝对不是一场偶然的事故,而是早已设定好的轨迹。
无论在何时何地,只要赤西仁遇上龟梨和也,他们一定,一定会爱上彼此。我们的血液里有天然共通相连的东西。谁也无法分开。
在他公寓的门前,一直默默重视跟随他脚步的我,终于忍不住扳过他的脸,热烈地吻上去。他似乎早已料到我的热情会迫不及待被点燃,于是一边任由我不讲道理地亲吻,一边颤抖着手指去开门。因为有大半身心都已沉溺在勃发的情欲里面,他摸索了好久才开启门锁。
门啪一声自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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