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2)

犯懒,懒得不想动地方,不想做任何事,更不想帮你们的忙。”

云一熟知明渊的脾性,知他吃软不吃硬,现下他对蛇妖的去向全无头绪,只得放柔语气,问道:“那如何才能让你高兴?”

明渊放下筷子,一脸心向往之地道:“要是有个美人儿肯坐在我腿上,喂我喝酒,替我夹菜,我定然就会心情大好。”

云一咬牙道:“这可是你说的。”一撩衣衫后摆,竟然真就坐到了明渊腿上,反手从桌上拿起酒杯就往他嘴里塞。

明渊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不禁笑了起来,一手揽住云一的劲腰,一手抓住了他拿着杯子的手,轻佻地道:“美人,别这么急啊,酒可是要慢慢喝才有滋味。”

现下虽说已是过了饭点,但酒楼上还是又好几桌客人正在用饭,云一只觉周遭都是望向自己的探寻目光,有的在朝自己指指点点,还有的低声出言嘲讽轻薄,一张俊脸登时红得如滴出血一般,明渊搁在他后腰的手也炙热如烙铁,烫的他额头都冒出汗珠来。

明渊笑嘻嘻喝完云一喂的酒,又吃了两口他亲手夹的菜,心知怀中人即将恼羞成怒,便也不再逗他了,轻托着他的后腰让人站了起来。见他平素冷着一张脸,连个表情也无,现下却是双颊绯红,就如白玉雕成的精致人偶上涂了两抹胭脂,艳色撩人,心下一动,忍不住顺手拍了拍他的屁股,调笑道:“美人侍候得好,当赏!”

云一一惊,差点儿拔剑出鞘,却听那可恶的家伙又继续道:“吃过饭后我就去给你寻那蛇妖的踪迹,可好?”一肚子气只得生生给憋了回去,重重坐回椅子上,抬手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顺手又为自己倒满,又饮了一杯。

元真见自家师兄如此自斟自饮了好几杯,略略有些担心,可他此前被无端教训了一通,心中憋闷,故而此时也不愿相劝,而慕白坐在一边自顾自吃得开心,他久居山中,哪里吃过此等美味,连筷子也不舍得放下,更不会理会旁人如何。唯有明渊一人含笑盯着云一,一面亲自为他把酒,劝他吃菜,一面又唤来小二,叫再搬一坛子竹叶青过来。

☆、第九章 心中事

如此吃了一个多时辰,慕白吃得肚皮滚圆,直打饱嗝,而云一则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上沉睡不醒。

元真这时才慌了手脚,摇晃着云一的身子连声唤着“师兄”,不想一个用力,差点儿把云一给推到桌子底下。幸好明渊手疾眼快一把揽住,接着将人打横抱起,对呆愣着的小道士说道:“你家师兄醉得厉害,恐怕明日才能醒转。我此前在客栈定了两间上房,你不如随我和慕白一同过去先住上一晚,明早再一起去寻那蛇妖的下落。”

元真犹豫了一下,无奈点点头,他虽挂心仅剩的那枚灵果,怕夜长梦多,果子再被蛇妖糟蹋了去,可一来他自己没本事寻到蛇妖的踪迹,二来又身无分文,食宿都成问题,也只得老老实实跟着明渊和慕白往客栈去了。

进了客栈,明渊打发慕白和元真去住天字一号房,自己则抱着云一进了隔壁的天字二号房。

他将人放到床上,回身却见小道士元真也巴巴地跟了过来,便对他挥挥手道:“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你去教慕白调理一下灵力,不然你们纯华派的灵果可就要白白浪费掉了。”

元真瞥了眼躺在床上的云一,犹豫道:“那大师兄怎么办?”

明渊将背后的刀棺卸下,搁在床脚,转身坐在床沿处,看着云一的侧脸微笑道:“无须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他。”

元真抿唇道:“这不大好吧,还是我和师兄一间,就不劳烦明渊道友了。”

明渊笑道:“我与你师兄很早便已相识,情分也非比寻常,谈不上劳烦。想来你也从未照顾过醉酒之人,恐怕还不如我来的周全”

元真还是觉着此事不妥,赖在房中嗫嚅着不肯离去,明渊有些不耐烦起来,脸色也沉了下去,喝道:“聒噪!别在这里婆婆妈妈地碍眼,老实去给我帮慕白调理灵力!”

元真被他的气势骇了一跳,他第一次见明渊时,觉着这人是个傲慢的厉害修士,一顿饭下来又觉得他为人风趣,倒也有几分可亲可近,可现下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表象,眼前这人骨子里独断专行,行事全凭喜好,若是违拗他的意思,必然会被收拾得很惨。当下不敢再争辩,乖乖出门,拐进隔壁与慕白同住去了。

元真一走,房间里瞬时安静了下来,明渊换了个姿势,斜倚在床头上,怔怔盯着云一的睡颜发呆。看了一会儿,见他似乎睡得并不舒服,就动手将他头上戴着的冲天冠取了,让他的头发随意披散下来。做完这一切觉得不够,便又将他的外衫和长靴脱去,只留下里面月白色的中衣。

这样才好,明渊在心里想,他从这人如墨的长发看到纤长的睫毛,从轻阖的双眼看到高耸的鼻梁,从淡色的嘴唇看到隆起的喉结,从白玉般的肌肤看到中衣延伸而下的阴影。

修真之人能除去身体之中的污秽和杂质,故而大多容貌出众,云一绝不是当中生得最好的,却是明渊觉着最耐看的,因为每每见了他就怎么也看不够。现下这人除去了一切的装饰,一下子变回了一个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更加柔弱,更加没有防备,这让明渊的心也更加柔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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