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1)


彦容立刻抽回手缩进被子里,道:“最黑的那只羊就是沸羊羊。”

王锦点头,又问:“那官配到底是谁和谁?”

彦容没懂,问道:“什么是官配?”

王锦道:“就是谁和谁被其他羊当成一对。”

彦容回忆了一下,道:“懒羊羊和沸羊羊。”

王锦:“……啊?”

彦容道:“懒羊羊不小心亲了沸羊羊,然后沸羊羊肚子痛,大家都以为沸羊羊要给懒羊羊生小宝宝了,它俩就准备结婚,沸羊羊当妈妈,懒羊羊当爸爸。”

王锦:“……后来呢?”

彦容道:“后来村长回来了,告诉它俩亲嘴也不会生宝宝,它俩就分手了。”

王锦:“……”

这动画片演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昨晚柏图陪床,彦容不敢出声,一直忍着疼,也没有睡好,现在和王锦东拉西扯的聊天,注意力从疼痛上转移开,倦意也涌上来,不久便迷糊着睡着了。

王锦把被子掖好,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彦容的额头,微凉,没有发烧。

彦容睡到中午,醒来发现王锦也闭目躺在旁边床上,他叫了一声:“王锦州。”

王锦立刻睁开眼转头看他,道:“醒了?还是说梦话?”

彦容道:“你不是加班吗?不用去工作?”

王锦笑了笑。

彦容明白过来,道:“我不用你照顾,你回家吧。”

王锦道:“你的爸爸们下午肯定还要来的,要是我不在,你柏图爸爸就又要留下了。”

彦容皱起眉,他更不想让柏图来陪他。

王锦坐起来,道:“要喝水吗?刚才你在梦里排过气了。”

彦容道:“要。”

王锦便倒了水,一边喂他喝一边问道:“还疼吗?要是不太厉害了,就起来慢慢走一走,防止肠粘连。”

彦容喝了水,道:“好。”

他手肘用力,想撑着自己坐起来,王锦却道:“腰腹别用力,扯着会疼。”

他被王锦横抱起来,王锦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慢慢让他的双脚着了地。

他偏了偏头,王锦英俊又充满温情的侧脸离他只有几公分。

王锦的温柔是出于习惯,他习惯对大部分人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

不仅是现在,包括过去数次水乳交融,彦容一直都很清楚。

而且王锦对他的体贴和柔情从来都不是无偿的,作为交换,他要和王锦上床。

要上很多次,上到王锦不想上为止。

临近傍晚时,柏图和梁玺果然又来了医院,柏图还带了些彦容的换洗衣物。

他陪彦容说了会儿话,梁玺拉着王锦到旁边聊了几句,两人便又被王锦打发了回去。

两人走后,彦容对王锦道:“你也该回去了。”

王锦道:“等你睡了我就走。”

彦容便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他睡到中午,下地走了几分钟就又回了床上,王锦陪他聊天,没一会儿又把他聊睡了,一直睡到柏图和梁玺来之前不久才醒。

现在哪儿还睡得着?

闭着眼睛装了半天,听不到旁边的动静,他把眼睛张开一条小缝偷看旁边。

王锦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病房门被敲了两下,王锦抬头,他忙闭好眼睛。

王锦去开了门。

他听到门口一个女声道:“王主任,你弟弟来找你,人在你办公室呢。”

王锦出去,轻轻关好门,走了。

彦容睁开眼,心道,他也回家过年了。

其实彦容是从小就过春节的。

他的母亲是在瑞典出生长大的华裔,没有来过中国,但她的父母亲对于春节都很重视。斯德哥尔摩的华人不多,不像伦敦和巴黎有唐人街,每年春节除了大使馆的文化活动,也没有太热闹,而彦容家里则独有一番节日光景。

大人们包饺子,彦容帮忙一起挂红灯笼,外祖母在世的时候教他说“恭喜发财红包拿来”,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红包,那些红包上的图案每年都会换一种动物,那是中国神秘又古老的生肖文化。他们还会看春晚直播,彦容只看过一些,因为时差的关系,直播的时间已是凌晨,他常常都撑不到那时候就困了。

这是他来到中国后的第一个春节。

病房里有电视机,他可以一个人从头到尾看完一整场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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