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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臣,比如师丹,还有昔日的绣衣使者江充。这

些人都在大辟之列,会在接下来的数日内陆续伏诛。

愿赌服输,程宗扬没有理会这些人,直接走到最里面一处监牢前,望着牢内

的囚徒——大司马、领尚书事、襄邑侯,以行事肆无忌惮而着称的外戚吕冀。

吕冀戴着木枷,手脚也被镣铐锁住,他浓密的髯髯多日未曾打理,上面还沾

着菜汁饭粒,比起当日的裘服锦衣,意气风发,显得狼狈了许多。不过他身陷囹

吾,神态兀自桀骜,看着程宗扬的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

程宗扬像看一头猎物一样看着他,「吕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吕冀咆哮道:「我要见阿姊」。

程宗扬拿出一份诏书,「这是你阿姊的手谕。来人,给大司马念念」。

旁边的内侍接过诏书,扯着公鸭嗓子道:「太后懿旨:宫中乱起,吕冀处置

不当,着令赐死」。

吕冀脸上的肥肉颤抖了一下,嚎叫道:「我不信!你们敢矫诏杀人!我要见

阿姊!放我出去」。

「想出去?」。程宗扬笑了起来,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好说」。

一辆黑漆朱绘的宫车辘辘驶过长街,沿着宫中的御道一直向北,穿过重重宫

禁,来到一扇深黑色的大门前。

内侍早已接到几位中常侍的吩咐,一大早就在门外守候。见车马过来,赶紧

推开大门。

紧闭的大门发出一声悠长的「吱哑」声,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条狭窄幽深

的巷子。小巷阴暗而又潮湿,两旁是低矮简陋的房屋。在气势恢弘的汉宫内,这

些房屋完全属于异类,低矮得就像半埋在土中。房屋与巷道都由青石砌成,年深

日久,表面遍布青苔,半朽的屋檐彼此靠在一起,几乎遮蔽了天空。大门一闭,

整条窄巷都被笼罩在阴影下,即使正午时分,也不见天日。

此时巷道两侧已经跪满了人,除了几名身着乌衣的内侍,余下尽是女子。她

们大都三十余岁,虽然芳华将逝,仍能看出昔日的阿娜美貌,只是她们的目光或

是惊惶,或是疲惫,或是木然,再没有曾经的灵动。

车门打开,一双薄底快靴落在踏板上,然后一跃而下。

内侍伏身施礼,「奴才叩见上官」。

后面的众女也齐齐伏身,「罪奴见过上官」。

「免礼」。声音意外的年轻。

众人直起腰,目光上移,只看到一人披着玄黑色的熊皮大氅,脸上却戴着一

张银制的面具。

那人站在大门处,阳光从他背后射入,将他身影照得闪闪发亮。在他头顶的

门楣上,挂着一方匾额,匾上黑色的字迹颜色已经脱落大半,从残留的刻痕上,

勉强能辨认出上面写着两个字:永巷。

众人齐齐伏下身,他们只知道今天有一位身份极要紧的大人物要来,却没想

到来人会戴着面具。能够使动几位中常侍,偏偏还要掩藏身份,那么只有一种可

能——他要在永巷做的事绝不能泄漏分毫。

众人加倍小心,眼睛都不敢乱看。一名内侍伏身禀道:「禀上官,北宫历年

被打入过永巷的妃嫔宫人,共一千三百七十人,如今尚存二百六十一人,按单常

侍的吩咐,小的已将其尽数召至巷中」。

戴着面具的大人物点了点头,然后穿过人群,踏入巷内。

巷子正中是一处圆形的空场,此时已经按照吩咐事先摆好坐榻,铺好锦垫,

旁边还放了两只熏炉,用来取暖除秽。

程宗扬走到榻前,撩起大氅,拂衣坐下,隔着面具往下看去。

数百名女子鬓发如云,黑压压跪成一片。最前面一名美貌的少妇,正是董昭

仪。先帝内宠极多,有名份的妃嫔便有二十余位,然而此时尚存的不过三五人而

已,自董昭仪以下,尽在此地。

董昭仪先时也曾被打入永巷,吃过苦头,一来年轻貌美,二来屈意奉迎,被

当时的永巷令吕冀开恩,赦免放出,今次不知为何又被召来,心下不免忐忑。

意识到扫来的目光,董昭仪扬脸露出一个媚笑,红唇却禁不住微微发颤。

那人开口道:「我这次来永巷,是奉两宫之命巡视传谕。天子驾崩,新君继

位。皇后不日将移居永安宫。太后与先帝一众嫔妃,移居长信宫。皇后下诏,天

子登基,大赦天下,永巷的罪奴一并赦免,复其旧位」。

下方静悄悄一片,所有人都不敢作声。

「其二,太后听闻原永巷令吕冀罔顾国法,咨意妄为,大为愤怒,命本官前

来查实,予以严惩。你们若有冤屈,尽可陈诉,自有太后为尔等作主」。

程宗扬说完,巷内依旧静悄悄一片,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程宗扬微微皱起眉,这些女子显然久经磨难,戒心十足,轻易不会相信旁人

的言辞。他重重咳了一声,随行的内侍立刻叫道:「带人犯」。

巷口传来「哗哗」的铁链声,接着一名身材肥壮的囚犯被拖了进来。那囚犯

戴着重枷,披头散发,口中塞着一团麻布,鼻翼鼓胀着,发出粗重的呼吸声,他

两眼赤红地瞪着众人,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的恶魔。

两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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