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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啊!

如果他不对这段过去进行美化的话,他从进来之后第一刻怕是就已经顶不住压力,

把一切全都供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这段编造出来的虚假的过去让他多坚持了十多个小时,」陈

明科也笑了起来,「我真是不懂你们这些人的思考方式了」。

但他这么说,我就笑不出来了:「你一直都很懂的,你看看我,你很懂我,

所以你应该也是很懂李秉文的。如果你真的觉得这很难理解,那就表示,你还是

不懂我」。

「你还是把问题说的太复杂了,」陈明科皱起眉头,「我向来觉得,一个人

就算再怎么逃避,对于记忆这种东西,编造出来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记忆是对

于看到的、听到的、经历过的东西进行记录的能力,但是编造本身并非是立足于

这些现实经历,如若并非身体本身进行过的实践,总归会产生突兀之处,所以编

造记忆没有用,只会让自己的过去变得不协调」。

「你说得对,会让自己的过去变得不协调,但是,」我伸出手指,指着陈明

科,「就算是真的产生了不协调,也不代表不能接受」。

「……什么意思?」陈明科沉默了许久,才再一次发问。

我叹了口气:「人总归是会有一些经历,这些经历可能扭曲到了一定程度,

就算是突兀的、不协调的、瞎编乱造的记忆,接受起来都要比这样的现实容易」。

「……那样可以选择性遗忘,只要不去回忆就行」。

「但是那样仅仅只是给自己的脑海中留下一片空白罢了,如若现实中依然在

遭受着这种扭曲的生活,那么就需要用超越这扭曲的美好画面去把这片空白填补,

这就能缓解这种现实本身的痛苦,」我感觉我的语调在上扬,似乎是在称赞着这

种做法,「这就是人的想象力的力量啊,即便根本不存在,也可以靠着自我脑海

中的想象去安抚自己脆弱的内心……但是归根结底是因为脆弱。即便是外表看起

来再怎么厉害的家伙,都挡不住内心的脆弱,一切物质上的所得都是为了填补内

心的痛苦,却往往总是填不上……我们就是这么可悲」。

「别讲哲学上的大道理,也好好记清楚,自己是个刑警,」陈明科似乎是在

安慰我,「我们做刑警的内心不坚强的话,那这个国家能算得上坚强的也只有军

人了吧」。

「不要用我们的职业来做推脱,我们首先是人,其次才是刑警……任谁都一

样,谁都是人,那谁的内心都得有脆弱的地方」。我又笑了起来,「所以人除了

繁殖需求之外,也会进行xìng_jiāo啊」。

「话题别跳的太过,」陈明科挥了下手,「再说你们的xìng_jiāo还真得跟普通人

一样分开来看待,我不觉得普通人xìng_jiāo时候要把人打的伤痕累累」。

「但是我们是会记住这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是会记住因为这种伤害而得来的

快感呢?我们终归都是得得到快感的。男人的那根东西戳破女人chù_nǚ膜的那一刻,

女人会不会觉得疼痛难忍?实际上多数都会吧,但是那之中就有着快感,这种快

感实际上也只是人精神上所拥有的罢了。所爱之人依偎在一起,互相安抚,当两

人的性器交接,合为一体的时候,脑子中想象出的快感便会盖过ròu_tǐ上真正的痛

楚了。你觉得qiáng_jiān与正常xìng_ài到底区别多大呢?如若只是暴力手段造成的伤害,

我们确实只需要按照暴力犯罪来处理了,但是除此之外qiáng_jiān到底又和正常xìng_ài的

区别多大?说到底那都是我们编造出来的」。

「你这家伙是疯了吗?」陈明科低声吼道,「照你这个样子说的话,全人类

都跟你是同类了」。

「当然,非要说的话,我们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感觉口渴,又喝了一

口那让我感觉很苦的茶水,「但是我们依然要被区分开来的……我们的那些事情,

让人听来终究病态,我也不否认这种病态……这是我们发自自身本质的病态」。

正说着的时候,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场景……啊,是那个时候,就是在

那个时候,我和玲儿的真正相遇开始的时候……「说起来,也真是多亏了玲儿,

我才能那么快发现自己的本质」。

陈明科问道:「你倒是经常和我提你那个叫岩玲的女朋友……你还真是对你

的女朋友感到自豪啊」。

「接下来就跟你说说我和玲儿的事情吧……这也是我在审讯室里没跟李秉文

说完的部分,我想找个机会说的」。

我闭上眼睛,在黑暗中我看到了过去那些真实存在的画面。

时间似乎又回到了初中一年级时候,那个夕阳下的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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