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速之客 一(1/2)
一曲终了，台上戏子们的动作定格在最后一瞬，台下的赵家老少纷纷掌声雷动，喝彩不断。赵家子女除了赵大福三胞胎之外全部围坐在一张长条方桌边上，每个人的前面都放着一个精致的陶制茶杯。白发老者举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杯中散发着袅袅白烟的香茶，就在这时，赵二禄从灶台处一路小跑过来，恭敬站到白发老者身边，道：“爹爹，饭菜都做好了，现在上桌吗？”
“好。”白发老者道：“正好这边也唱完了，上桌吧。”
“好嘞！”赵二禄应了一声，随后看向比他年岁小的一众弟妹，不客气地道：“你们几个，别在这干坐着，去端菜去。”一众弟妹彼此嬉笑着纷纷离座而起去往灶台，不一会儿每个人都端着一道精致的菜肴回来，将它们码放到桌子之上。
赵大福看着已经做好的饭菜，也终于收起了板着的脸孔，道：“爹爹，您看看，这菜式怎么样？”
“不错，真是不错。”白发老者一脸满意的笑容，但却朝躲在灶台处的一众厨子挤了挤眼睛，揶揄笑道：“不过老六，这饭菜可不止你们三兄弟做的吧。”
赵大福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道：“爹，我这，我这不是怕您吃惯了我们三个平时做的饭菜，所以给您换个口味嘛。”
“哈哈，不管是谁做的，总之是一桌子好菜，我肚子里的馋虫都开始不老实了呢。”老者对那个排行老五的矮小男子道：“阿良，去，把你的好酒都给我端上来。看戏品茶，宴席自然要喝酒咯。”
赵良答应一声离座而去，不一会儿，双手各提一个泥封的大酒坛回来。他单掌左右一击，将坛上泥封拍去，随即酒香四溢，香飘十里。透过坛口，里面金黄色的酒液醇厚浓郁，随坛而动，宛若上等蜂蜜，酯香味绝，让人欲罢不能。只听赵良道：“爹爹，这‘十里浆’可是我在您八十大寿那年窖藏的，就是为了您的百岁大寿准备的。您九十大寿那年我都没舍得给您拿出来。”
“好！”老者又喝了声彩，随后看向戏台和灶台两处，道：“老六，饭菜还够吗？”
赵大福道：“爹，放心吧，今天想吃多少有多少。”
“既然这样，也让唱戏师傅和帮厨师傅们一块儿落座，佳肴美酒一块儿品尝。”
“啊？！”赵大福、赵良同时惊讶道：“爹，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老者白了二人一眼：“远来是客，你们把人家大老远地请来，招待可不能怠慢了。”他看二人还是一脸的不愿意，于是吩咐赵天罡和赵书文道：“老大，老二，你们俩去给他们请过来，过寿嘛，自然是人越多越热闹嘛。”
“是，爹！”二人应道，各自去请。
不一会儿，戏子和厨子们都过来了，一共二十多人，又加了两条长桌才让所有人都坐下。他们之前对赵氏一族多有畏惧，但现在被赵天罡、赵书文诚意邀请，一同落座，心下放松了不少，没过多久就已经融入到了平常人家老人过寿的欢乐氛围中
“各位，咱们共同敬爹一杯吧。”坐在上首的赵天罡起身举杯，坐在他下面的人无论是赵家子弟还是戏子厨子，尽皆纷纷起身举杯。戏子和厨子杯中之酒不是十里浆，赵良说什么也不同意给他们斟倒十里浆，于是只得又另拿其他上等好酒分别斟满。
赵家子弟一同高声祝寿道：“祝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日月同辉，春秋不老。”戏子和厨子也不知说什么，只能随声附和。祝寿完毕，所有人一同干尽杯中美酒，就连最小的赵小宝也喝得一滴不剩。
“好好好！”老者看着站起来的众人笑容满面，幸福洋溢，他也一口干尽了杯中酒水。等众人纷纷落座之后，他拿起筷子急不可耐地道：“咱们动筷子吧，老头子我可是饿得不行了呢。”众人也各自提起筷子，夹住面前菜肴，纷纷送入口中。
醇酒易醉，酒宴进行了一段时间后，大多数人都开始现出醉态，攀住身边之人胡吹大侃起来。赵天罡却是没什么反应，他扫视了一眼在座弟妹，最后看向父亲。他似乎思索了片刻，不一会儿就再度起身，拿起十里浆酒坛向一个大碗中满满地斟了一碗，然后双手举碗对向老者。这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安静下来看着他。
“爹，我单独敬您一碗。”赵天罡重重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爹，今天是您百岁大寿，我粗人一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感谢您这三十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您虽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我一定会像侍奉新生父亲一样侍奉您。”说罢，举起大碗将酒一饮而尽。
老者此时也收起了老顽童的样子，温和地说道：“罡儿，你我父子三十余年，父慈子孝，一切尽在不言中，你的心意我懂。”赵天罡听罢，眼眶微微湿润，马上坐下，掩饰失态。
赵天罡刚一坐下，赵书文又站了起来。他同样举坛斟酒，端碗敬老者道：“爹，大哥既然已经开了头，做弟弟的总不能落下。爹，我跟在您身边的时间没有大哥长，但也有二十多个年头了，这些年，您不但抚育我长大成人，还授予医道，传授神通修炼之法，让我从一个流落街头的孤苦少年成长为现在可以独当一面之人。爹，您的涌泉之恩，我现在却涓滴未报、涓滴不能报，每每思之，彻夜难眠。所以但求爹爹身体康健，愿上天能为我所不能为，保佑爹爹福如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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