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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铜钱,“小二,结帐。”

此时,宴会甫进行到一半,身为寿星的知府大人却早已喝得酩酊大醉,搂着身旁宠妾恣意调笑,庭院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舞女在草地上曼妙起舞,那娇娆的姿态,看得宾客们个个是目不转睛。

“侯爷,时候差不多了。”苏芳躬身低声道。

“让魏尧准备。”白容环视大厅,一双幽深黑眸掠过无数舞女宾客,不着痕迹地对上一双含情秋眸。

唇角一笑,成功让那人娇羞低头。

“我去将人拖住,你等会见机行事。”他拿起酒杯于半空中停顿,仿佛与谁对饮,见那人上钩了,他一口饮下佳酿,姿态优雅又惬意。

由于宾客实在众多,加上酒色催化,席间就算有人离席,谁也不会多加注意。

苏芳的视线顺着白容过去,注意到有一抹身影,拂退随行的丫鬟,独自走上长廊,离开宴会喧嚣。

“学生这就去安排。”

“不必,你在这儿留意动静,若是有人问及,就说我不胜酒力去园子里醒酒。”白容搁下酒杯,雍容起身。

入园子前,他最后瞥了眼坐在主位的知府。

堂堂一个知府,手里抱着宠妾,目光却频频流连在身侧的俊秀护卫身上,想起他好色的传闻,谁能想到,他好的竟然是男色。

白容唇角勾笑,想起园子里还在等他的女人。

有趣,当真是有趣极了。

一道身影轻巧的躲过护卫,快速的潜藏在离目标房间不远的转角处。

确定巡逻的护卫已经走远,身影才闪进主人家的书法。

书房不大,一目了然。

魏尧的视线慢慢扫过案桌、花瓶、古玩摆件后,最后落在墙上半米长的山水画上。

上前把字画往旁边一移,露出一个口字型的暗匣,再打开,里面有个檀木盒子。

盒子里头是本账册,魏尧翻开扫了一眼,就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他的脚步到处移动,走至案桌后,感觉到脚下地砖不对,他停了下来,半蹲下身用手轻扣着地面,果然是空响。

魏尧取出小腿处绑着的匕首,将砖头一点点撬出来,里头又是一个檀木盒子。

藏的如此隐蔽,这本必然是真的。魏尧将账册往怀中一收,把其他东西恢复原样,掩去自己来过的一切痕迹。正欲出书房,却听到门被打开,他当下闪入房内唯一能藏人的屏风后面躲藏起来。

那人耐心极好,他等了又等仍不见任何动静,彷佛适才的陌生气息只是错觉。

他不动,对方也不动,但他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气息越来越浓,甚至露出杀意。

才想着,他猛然惊觉一股劲风袭来,又快又猛。

“是你?”对方及时收住掌风,话里显然很惊讶。

魏尧收住气,也怔住,是他?

燕云歌见他黑衣劲装刺客打扮,便明白此人在这必有所图。对他上下一打量,不由呵了一声,“白容让你来的?还是你自作主张来的。”

见对方露出警惕,她哼了声,“你放心,我无意打探。只是,你今天是听命行事,我便放了你,免得你回去不能交差,如果你是自己行动,那我们新仇旧恨一并算算。”

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魏尧一愣,然后,缓缓笑了。

“你倒是很会为人着想。”

“自然,你为主尽忠,是奴才本分。我再怎么想报仇,也不会挑这个时候。”

奴才?魏尧唇角僵住。

“不过你的胆子很大,知府的府邸也敢一个人来。”燕云歌环顾四周,见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又对他道:“让我猜猜你的来意。”

“账本?”

魏尧面不改色。

燕云歌摸过旁边架子上的花瓶,状似随意道:“堂堂白侯什么没有,自然不会来个四品大臣家里盗宝,除非是什么把柄落在这,又或者是想抓什么人的把柄。再说你身上平坦,最适合放本薄册。”何况白容千里迢迢来找南月,很容易让她联想到账本。

至于是什么账本,哪里的账本,从这个知府近几年的政绩推敲,也不难得知。

这人果然聪慧。魏尧在心里赞赏,面上却一点情绪不显。

“……这个书房一目了然,看来知府大人倒像个光明磊落的人。”燕云歌四处打量后,自然也发现了山水画背后的匣子,她打开里头看了一眼,转头对魏尧道:“你确定你手上的账本是真的?”

她摇摇手上这本,“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本才是真的。”

魏尧表情戒备,并不相信她的话。

燕云歌微微一叹,无奈道:“世人总是把问题想的太复杂,却没想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没人规定藏的越深的就一定是真的呀。”

好歹她也做了十几年官,大大小小贪污的账本看了不下百本了,她是没有南月的鬼才,一眼能看出账本症结所在,但是真假还是分的出来的。

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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