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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四个字,自然是跟我说,她并没随苏恒去前殿赴宴。
这倒未免让我失望。朝臣个个爱揪着后宫说事。她若真跟了去反而有热闹可看,若苏恒相邀,她固辞不去,反而让人赞她贤淑端方,约之以礼,便是苏恒多宠她些也理所应当。
想来这才是苏恒的本意吧。
而我今日若真让她哭着出去了,少不得要落个嫉妒狭隘,不识大体的骂名。
真是连只兔子也不让人省心。
我只好笑道:“若真能起来,也理应去太后那边伺候。让太后忧心,我真是罪该万死了。烦碧君妹妹回去为我宽解太后,改日稍好些,我再亲自去请罪。”
她道“一定”,又说“不敢”,面色泛红、举止羞涩的与我演了一段后妃贤德。
我倒能跟人推心置腹,却不擅长与人推杯换盏,不一刻便词穷。幸而红叶帮我解围,道:“适才奴婢看到外面抬了好些箱子来,像是刘美人从老家带来的土仪,娘娘就不问问?”
刘碧君忙接话道:“是家乡土仪,却不是臣妾的手信。樊城家中长辈们都问起娘娘,陛下说娘娘病了,不堪跋涉,因此没随驾一道回去。二婶娘、邓家姑母她们都惦记着,便特地挑了这些土仪给娘娘。虽不比宫中供奉那般精巧贵重,却是长辈们的爱护。臣妾不敢随意处置,便悉数替娘娘带回来了。”
她这段说的溜,想来是早准备好的说辞。
明明是她随驾回乡,这么一说却将她自己的风光抿去,倒显得我这个没去的人人惦念了。
我当年随苏恒回去,受了家中长辈们不少照料。因此这些礼品,说什么都要收、要回的。
我便命红叶接了,道:“劳她们牵挂了。”
她又垂眸笑着,与我说了一会儿家乡风闻,恰到好处的学了几句婶娘、姑母们关心我的话。
她把自己的位子摆的很低,令人生不出敌意来。
聊得差不多了,她才终于切入正题,“樊城黄家作琴的手艺,据说是从建安时传下来的。虽比不过蜀地雷家琴那般金石峥嵘,然而也别有清微淡远之风……臣妾请黄师傅挑了上好的桐木与梓木,仿绿漪做了一柄瑶琴,借婶母与姑母的面子,还请娘娘不要嫌弃粗滥。”
说着便命宫女抬上一柄琴来。琴身流畅如风,漆柔如玉,只在背项上篆写着“石上清泉”四字并落款,其余别无装饰。琴是好琴,然而比照刘碧君往日的出手,却未免菲薄。
不过,这份礼很得我的心。
我照旧命人收了,答道:“是张好琴,倒是我琴艺拙劣,配不上了。”
她松了口气,面上笑容少了一分局促,立时便有七分明艳,她起身道:“娘娘谦逊了。”又说:“娘娘身上不适,臣妾便不叨扰了。”
我与她之间的嫌隙不是面对着面聊天就能弥合的,我们两个人都很清楚。目的达到了,再摆笑脸只是浪费时间。
我便不留她,只命红叶送她出去。
红叶很快回来,虽然她垂头掩饰着,然而唇角微微的勾起来,还是能看出她心情很好。
她上前扶我躺下时,在我耳边小声道:“这下可以宽心了吧。皇上不可能让刘碧……刘美人越过娘娘去。纵然是她跟着回去,天下人也只认娘娘一个。”
我无奈道:“你也说是她跟着回去的。”
红叶手上顿了顿,脸色便有些不妙。
我低声道:“昨夜皇上才说要带了她去会群臣。还有刘君宇,一起用便是散骑常侍。”
红叶闷声问道:“她是来炫耀的?”
我不由笑起来,“这倒未必,我反而觉得她是来讨好我的——你没听她说吗?家中老人都念叨我。你说‘家中老人’是跟我亲些,还是跟刘碧君亲些?”
红叶嘀咕道:“当然是跟刘……”她随即恍然大悟,却已没那么惊喜,只压低声音试探着问,“皇上没抬举她?”
也许不止是没抬举那么简单。他大张旗鼓带了刘碧君去,就算他什么也不说,底下人揣度着他的意思,也定然会巴结刘碧君。没道理反而惦记我这个失宠的。
苏恒到底什么意思,刘碧君必然是明白的,我却有些糊涂。
不过他有什么打算,我大致有谱了——只怕他对“西南一角”已经有了谋划,想用我来试探一些人。
我已躺好了,红叶仍凑在我耳边,未免不好看。我便只点了点头,道:“传我的懿旨,刘美人伴驾侍奉有功,值得嘉奖,赏。”
红叶解了心事,对刘碧君也大方起来,忙笑着起身,道:“奴婢这就去。”
我拦了她,道:“让李得益去。你到各宫逛逛,把刘美人带来的东西分赏下去。”
苏恒刚刚回来,估计随行的下人们都耐不住寂寞,正急着找人炫耀南行路上的见闻。红叶是个有心的,应该知道该打听些什么。
红叶笑道:“奴婢明白。”
太后在樊城管家久了,用不惯太监,李得益生怕得了错,接了我的旨意,又先让人带了赏赐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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