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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口,看着紧闭的朱门,心中惶惶不安。突然,里面传来桌椅、花瓶、屏风、烛台等物相继碰倒的呯呯响声,紧接着是风小枫低低呢喃的恐惧悲哀的叫喊——
她从不说话——她竟然说话了!
满地狼藉的擒凤殿,越过正堂、一张扑倒的碎裂的折屏后面、高床脚下,绿裳女子满目惊惶,整个人都抽颤着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不住往后退缩。
她的后背抵触到冰凉的墙面,退无可退,可还是向后紧缩着身体,呼吸巨大的起伏令脖颈筋管毕露,纤劲的锁骨因极度的震掣而暴突得像两行绵延的孤山。
黄落杉也跪在地上,手举着一把噌亮的匕首,挪动膝盖一点点逼近她。他的眼神恍惚幽暗,似已进入另一个世界,声音充满蛊惑,就像一位苦口婆心的父亲在哀求病重的女儿喝救命的良药,那么恳切、那么正义:
“小枫,乖……把右手给我,我帮你去掉武功……”
“跟着我,你不需要打打杀杀……”
“依靠我、只有我、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笑得疯癫,仿佛此刻只要一挑断她那会使枫叶刀的右手,就可以将她长长久久困在身侧。不再锁入擒凤殿,也无需再日夜令她闻那烦人的五清软骨香……当她成为了一个废人,自然就会安安心心留在自己身旁,除了能带给她一切的自己,其他任何都无意理会。
风小枫喉咙里连不成章的叫声近乎哀求,她悲切至极,头已经摇到晕眩,可还是阻挡不住他越来越近的可憎面孔。
她将右手背到身后,死活不让他触到。可她实在没有反抗的力气,黄落杉向前一拽,便捏住了她右手的手腕,纤弱得不盈一握。
风小枫浑身震颤……
黄落杉举起匕首,双眼紧盯住她右手凸起的筋脉,一刀挑进!
————
鲜红的、温热的血,从右膀、后背、胸膛、左腹、腿根,汩汩流出,浇灌上已凝固的形形色|色伤口,为其又染一层新鲜的颜色。衣服湿透了又干,干了又湿透,有血、有汗。
手里那一双关山寒月戟饮了太多人血,黑银色的光亮减退,而杀气依旧盖过腥味。
胡门子挥鞭绞杀,勒在林崖脖子上的鞭皮使劲摩擦他的皮肤。胡门子猛然再一用力,他的头瞬间朝后仰去,几乎与后背相贴,马上就要被拧断!
林崖的脸已经涨红得似要爆裂。他不再紧握手中的短戟,两只手落寞地垂下,“哐当”掉落了一对兵器。胡门子心情大好,没有瞎掉的另一只眼眯起来,手上更加用力……
——突然,林崖左脚挑起地上的短戟,右脚接住径直往后一刺!
胡门子侧头躲过,这一刹那间林崖右脚又挑起一支短戟往他劈去——胡门子不得不收鞭抵挡,刚一抬手,胸膛便被深深插|进了锐利的枪尖及枪尖两旁的月钩利刃——三个窟窿在林崖抽出关山寒月戟那刻齐齐喷出三道血瀑,胡门子的身体亦失去支撑、从石壁上缓缓滑落下来,死不瞑目。
林崖周身布满血腥,无时无刻不在冲刷着他的理智。他平静了片刻,用手背抹掉溅花了眼睛的血液,走下去拣起地上的另一支短戟,悬提一股绝不能够落下的气,继续奔赴险恶莫测的前路。
额前缟白的丧巾已绘就团团烟花豪绽的血墨。
他的守望越来越近。
——第九道大门,无人镇守,只有无尽的机关暗器,能销人于无形。
————
血柱喷溅,四面斑驳。
她所有的骄傲、那一刻土崩瓦解——
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直击云霄,哀到万籁俱寂。
她只有那一只右手,只要有它,她甚至不需要任何人伦的归宿。黄落杉懂得,所以他挑断她的手筋,覆灭她所有挣扎反抗,销毁风骨,让她从此与江湖没有一点干系。
江湖上少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不要紧,反正正义者多得俯拾即是。可他只有一个风小枫,他亦不需要她有其他的身份。
骄傲啊,女人要它做什么呢?
他沉浸在自己夙愿得逞的狂喜里,未觉风小枫死暗的眸子已僵得超越绝望。
她看着他,笑得悲切——
那眼泪划过弯弯的嘴角滴到他的手背,似一颗滚烫的火星掉落千年冰窟,一刹变凉。
看透世事的悲叹怜悯已然湮灭她眼中的恨意与荒芜。她望着他、轻轻启口,声音嘶哑,似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告诫自己:
“容颜之祸……容颜之祸……”
黄落杉发觉不对,正待质问,只见风小枫颤着左手,从发间摘下一支透红欲滴的红豆簪子,笑容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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