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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门的两个嬷嬷。
曹妈妈见状吓了一跳,赶紧跪了下来。
她讷讷说不出话,只暗暗叫苦自己接了这么个差事。
在岳府的时候,都说五姑娘是个好说话的。
可真遇到了事情,人家那手腕可跟四太太一脉相承的,哪里好相与!
可四老爷的话,更不敢不听……
曹妈妈只好打定主意装糊涂。
太太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刚刚通人事的小丫头,脸皮子薄得很,磨到她没了脾气,也就是一顿骂了事。
怀媛怒火稍退,冷静了些,也意识到自己不好拿这种闺房/私/事问罪。
可看着曹妈妈那副死赖到底的样子,心里颇有不快。
齐妈妈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实不相瞒,太太,这是老爷和亲家老爷的意思。”
齐妈妈也不知该怎么说,只含混地来了这么一句。
话中意并不出怀媛所料,可说话的人却让她略感惊讶。
另一边,傅霜如一大早就神清气爽地去了翰林院。
把手边关于税制改革的折子收整了,理理思路正欲提笔写点什么,圣人的宣召来了。
傅霜如整理了衣袍前去。
从官衙出来,过外五龙桥,经承天门,入宫门,再绕过大都殿、崇德殿,就到了圣人日常与诸位阁老议事的谨身殿。
这次是在掀起衣摆,拾阶而上时,撞上了从谨身殿出来的皇长孙。
长孙殿下看到傅霜如就微微露出了笑意,躬身要行礼,傅霜如赶紧侧着身子避开。
一旬前在崇德殿外的红瓦宫道间,二人就曾撞到过一次。
那时傅霜如是躬身行礼、退避一旁的那个。
长孙殿下年不过五岁,威严却日显,表现出一个良好的帝国继承人的素养。
他越是这般,傅霜如反而越是心惊。
如若太子熬不住,一番龙虎斗,就近在眼前了。
傅霜如打定主意作壁上观,却未必其他人也愿如他意。
皇长孙经过傅霜如身边时,突然问了一句。
“傅大人,廉且庸,能而贪,孰之用?”
傅霜如愣住。
这个问题,即使是在他曾经所处的那个时代,也是一直争论难休的。
长孙殿下这么问,不知是谁教的他?
亦或者,单只是他自己对于目前阻力重重的税制改革有感而发。
东宫的教育也是可怕。
圣人借这次改革,怕是要革去不少贪官污吏。
之所以纠缠了这么久,不是圣人强硬不过朝臣,怕是圣人自己,也在迟疑于这个选择。
长孙殿下问话,傅霜如自然没有闭口不答的道理。
他稍一思忖,选了最稳妥的和稀泥答案,中规中矩道。
“择其能者为官,养其廉性。”
这说了跟没说无甚区别,若是官员的廉性是这么好养的,也没有历代那些苦心劳力地累死在治贪上的皇帝了。
皇长孙却不以为忤,反而露出满意的笑容,点头赞叹。
“傅大人果然如父王所言,有辅国之才。”
这句夸赞,听得傅霜如汗毛直竖,足足两天没睡好觉。
果然,之后没几日,圣人便在朝议后单独留傅霜如在谨身殿吃茶,委婉问了他对皇长孙的看法。
傅霜如自然只能挑好的讲。
圣人听罢,笑眯眯地端了茶。
傅霜如一出端门,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因是那时快逢老夫人寿辰,上面又没有明确的旨意传出,他也不好对怀媛道,平白累其担忧。
今日再见长孙殿下,观其言行,傅霜如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暗暗叹了口气,也不再逃避目前的处境,面色温和地主动开口寒暄。
“殿下这是刚从圣人那里出来?”
皇长孙脸上的笑容真挚了些,也没了对外人时那股故作威严的腔调,眼睛亮闪闪地开口道。
“是呀,我的大字写的不好,皇祖父亲自督促我练字,要我每天交一百个大字上去给他看。”
语气里带了几分微不可察的自得。
话尾声调上扬,下巴微抬,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抬头仰视着傅霜如的样子,又带了几分真切的炫耀。
傅霜如看着他,不由些微出神。
若是日后自己和媛媛有了孩子,长到这么大,冲自己露出求教又小得意的模样,他怕是整颗心都要化掉了。
念及皇长孙如今的年纪,傅霜如还真起了几分怜惜。
默然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叮咛道。
“殿下若是真的想练好字,不妨试着在手腕上绑些负重,悬笔临墙而作,先练练腕力。”
“只是殿下年纪尚幼,腕力不足本就正常,亦不必拔苗助长,过几年跟着习武师傅练几手,自然就好了。”
“谨身殿到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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