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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他的脸、他的手、他威武高大的身躯与权力财富……她恨不得将他掰开揉碎,看看他内里到底藏着什么,过去的十年间究竟经历了什么。
好奇心会害死人的,她不能靠近他。
荣三鲤强行将那些心绪压下去,拉高被子盖过头,准备睡觉,却听到几下敲门声。
“三鲤,你睡了吗?”
是顾小楼。
她正要下地出去,掀开被子想起自己的衣服破了,便躲在被窝里喊:“进来。”
顾小楼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只碗,碗中冒出白烟。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给你煮了点粥。”
荣三鲤摇摇头,“没病,我不饿。”
“那就待会儿再吃。”
他放到桌上,站在旁边看着她,像是有什么话想说。
荣三鲤的睡意因他到来而打消,指指凳子,“你坐吧,想说什么?”
得了她的允许,顾小楼才问出来,“他是不是又强迫你跟他回去?”
“没有。”
“你骗我。”顾小楼闷闷地说:“他在锦州无亲无故,莫名其妙跑过来,不就是为了带你走么。”
荣三鲤笑笑,“又不是他愿意我就要走,你不用放在心上。”
“可我真的很想帮忙啊。”顾小楼这几天积攒了千般烦恼,万般委屈,此刻坐在她房间,终于找到机会说出来。
“你总是不管什么事都让我别放在心上,你会解决,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外人。我又不是小孩子,都十八岁了,什么都能做。以前是你帮我,现在让我帮帮你不行吗?”
荣三鲤被他质问,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
顾小楼说得激动了,站起身道:“我觉得锦州已经不适合待了,三鲤,咱们赶紧走吧!他明里是来抓你结婚的,暗地里说不定是陈闲庭派来斩草除根的,你不能冒着生命危险留下啊!”
第20章
荣三鲤皱着眉,“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在锦鲤楼花了多少钱?”
“多少?”
“五百大洋。”
荣三鲤说:“这还不算这个月要支付给他们的工钱,有些账单也还没结完。如果临时离开,东西必然无法转手,酒楼押金也拿不回来,我们等于要损失至少五百大洋,去到新地方还要找落脚之处,重新置办生活所需,你知道要花多少钱吗?”
顾小楼语塞。
荣三鲤拥着被子慢慢坐起来,看着他说:“小楼,我不是不支持你的想法,但是无论做什么都是需要本钱的。如今我们好不容易开起这家酒楼,有了进项,贸然离开又要坐吃山空,能坚持多久呢?你答应过我会学着变成熟,可我并没有看到你的努力。”
她越说顾小楼的脑袋埋得越低,白皙的耳根变得通红。
荣三鲤不想逼他认错,低声说:“这样,你要是真想离开,就拿出一个计划来,写清楚如何处理这些东西,如何找到新生计。只要能说服我,我就跟你走。”
“真的?”
顾小楼欣喜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
荣三鲤微微一笑。
“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要是说服不了我,我们还是要留在锦州,继续守着这家酒楼的。”
“我一定会努力的!现在就去算账!”
顾小楼兴奋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跑,跑到门边时又回头端起那碗粥,扯来一把椅子放在床边,嘱咐荣三鲤记得喝,这才离开房间。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荣三鲤无奈又好笑,摇摇头躺下,突然对他生出点期待。
要是顾小楼真能想出什么妙计,两人去个陌生地方过安静日子,其实也不错。
只是可惜……那么多仇恨、那么多羁绊,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
荣三鲤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来后烧热水洗澡洗头换衣服,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才踏出房门。
大堂里黄老头夫妇在卖粉皮,顾小楼站在柜台后,抱着一个算盘对着账本打得噼里啪啦响。
荣三鲤跟大家随口打了个招呼,就来到柜台边,笑吟吟地问:“在算什么呀?”
“租子、桌椅、锅碗瓢盆……算算能退多少钱。”
顾小楼为防别人听见,特意将声音压得很低,说完还问:“咱们这段时间赚多少了?”
荣三鲤道:“也就堪堪收支齐平,本都没回来。”
“是吗……”顾小楼撇撇嘴,略显遗憾地继续算账,嘴里说:“三鲤你能不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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