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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一半说不下去,捂着皮开肉绽的屁股离她远了一些。

荣三鲤接话道:“是因为师父不给你们饭吃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小男孩面露惊讶,旋即就明白了,心情低落地垂下头,“这里很多人都知道了吧?难怪他们看我的眼神总是那样,像看乞丐。”

顾小楼被戳中痛处,忍不住发声。

“乞丐怎么了?”

“怎么了?谁愿意当乞丐呢?但凡家里还有一口吃的,都没人会上街讨饭。我不是乞丐,我有手有脚,还会表演马戏,我能赚钱养活自己。”

顾小楼还要说话,荣三鲤抬手制止,耐着性子看向他。

“别人怎么看你我不管,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还想不想留在这个马戏团?”

小男孩茫然地抬起头,“为什么问这个?除了马戏团,我还有别的地方可去么?”

荣三鲤道:“我店里一直缺个跑堂的伙计,你要是愿意留下,我就去找你师父赎人。赎身的钱你用工钱还我就行,我每个月付你两块大洋,还包你吃住,保证天天有肉吃,怎么样?”

对方更加费解了,不敢相信她的提议。

“你为什么要帮我赎身?”

他可是才偷过她的东西,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帮忙。

荣三鲤冲他招招手,他犹豫了一会儿,走到她面前。

她捏捏他的细胳膊,又看看底下竹竿似的两条腿,尽管浑身皮肤黝黑,隐约可见几道疤痕,但是身体还算健康,只是瘦得可怜。

猴子小鬼的状况与他差不多,两人就是马戏团的难兄难弟,难怪彼此牵挂,舍不得放弃了。

她收回手,坐直身体道:

“小楼是我的义子,平时我有事外出,他一个人留在酒楼颇为孤独,因此我想给他找个伴,要是你留下,也得认我为干娘。”

小男孩的困惑并未减轻。以两人各自的情况看,认干娘怎么都是他占便宜。

荣三鲤接续道:“另外我对那日的声音很感兴趣,你留下后须得对我如实招来,一个字也不许省略。”

小男孩迟疑了,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忽然问她,“我留下了,我的猴子怎么办?它是师父花钱买的。”

“你想如何处置它?”

他不明说,只坚决道:“我不能离开它,一天见不到它,我就一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荣三鲤托着下巴,笑吟吟地说:“要是你表现得好,我可以一并把它赎回来,养在酒楼里,可要是你表现得不好……”

话说到一半,她没有继续。小男孩往她面前一扑,跪在地上抱住她的小腿,急道:“我一定好好表现,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顾小楼本来只旁观,见他如此放肆,立刻上前拉开他。

小男孩打了个踉跄,跌倒在地,也不恼怒,依旧爬起来跪在荣三鲤面前。

“你要是真的能赎出我跟小鬼,这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七八岁的小孩,说要给她当牛做马,这种感觉可够奇怪的。

但要不是无路可走,在这个年纪,谁不愿意待在父母身边,缠着他们撒娇要钱买零嘴,而是自己在外冒着生命危险赚钱?

荣三鲤同情又庆幸,同情的是他的身世,庆幸的也是他的身世。

倘若没有这么惨的经历,她未必能留下他。

“当牛做马的事以后再说,先看看你的屁股吧,我可不想以后养个跛子当跑堂。”

荣三鲤吩咐道:“小楼,你来帮他看伤。我记得当初从平州带来了一瓶上好的伤药,也拿出来用了吧。”

顾小楼挺不情愿,磨磨蹭蹭地去了,为小男孩上药时黑着一张脸,从头到尾没说话。

小男孩的屁股伤得厉害,却幸好没有伤到神经和骨头,不至于变成跛子,养段日子就能恢复。

上完药,荣三鲤已经想出一个赎身的借口,对着他这样那样的交代一番,才再次来到常家客栈。

马戏团老板已经上楼去了,常鲁易在后院为他们准备饭菜,荣三鲤让顾小楼把他们都叫到大厅,提出赎身。

“原来这位小兄弟与我姐姐也有点远亲,是她丈夫家的人。我们一见如故,舍不得他小小年纪在外东奔西走演出。刘老板,不知你可否将他留在锦州,待来年有机会,我买上几张火车票,带他回老家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亲人。”

刘老板敬重她归敬重,团员却是他的命根子,可以打可以骂,就是不能拱手让人,否则他还靠什么吃饭?

“荣老板,你这样有点强人所难吧?那小子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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