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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的。

南怀珂心里恨不得当场将他千刀万剐,面上却只是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回答说:“父亲在海疆一切都好,请伯父放心。”

南骏峨十分夸张地叹了口气说:“我和你父亲一奶同胞,如今他在边关受苦,我却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实在于心不冷。”

南怀珂适时地抹了抹眼角说:“父亲也常常和我提到过去在京中的兄弟情谊,侄女甚是感动。还请伯父保重身体要紧,兄弟总有聚首的时候,父亲也总是要回来的。”

她一边说这话,一边留神看去,果然说到“父亲也总要回来的”时,南骏峨的表情极不自然,连一旁的二太太脸上也青了。

岐国公一旦回来,便是这个家真正说一不二的主人,当家做主惯了的二房怎么舍得交权?

南骏峨噎了一下问:“你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左不过两三年,边关就要换人了。”

皇帝如今年纪大了人也多疑,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他断不再肯让将领握有重兵留居在外过久。

南骏峨点了点头,像是十分高兴地说了两声“甚好”,二太太忙站起来笑道:“别说这些了,今天是给珂儿接风的。珂儿,你和姐姐妹妹们上那桌坐去,再点两出自己喜欢的戏罢。”

“多谢二婶。”

南怀珂向一旁另一桌坐去,却见平辈们的那一桌,竟然也十分不应该的分了主次座。

她虽然乍然回京,但有一点是知道的,南家的家训之一便是不可纳妾嫖宿。

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为的是约束子弟、维持百年豪门的清誉。因此南家各位兄弟姐妹皆是嫡出,从不分什么嫡庶尊卑,坐次上最多也就是长幼之分。

何况今日家宴欢聚围坐一团,大家又是平辈,其实主次并没有必要泾渭分明。

如今大姐南怀秀坐在上首,一旁坐着她嫡亲妹妹南怀贞,再往下是其他几房的子女,再有几位投靠的亲戚家的子女。

如此主次分明,实在有违常理。

退一步讲,主次分就分了,偏偏留给南怀珂的是最下首的位置,再见南怀秀一脸得意,便可知是她的“杰作”。

今天是为南怀珂接风洗尘,按理作为贵宾这桌她该坐上首。如今这样倒好像她是个半路回家的外人,非把她排挤在外似的。

知夏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刚想上前一步让人挪个位置,就被自家小姐给拦住了。

“小姐,你看她们——”

“别说话。”南怀珂示意她不要冲动,自己却笑吟吟走上前去。

三妹怀贞已经站起来和她招呼,大姐怀秀却还是纹丝不动地坐着,一边喝着桂花酒,脸上是两坨慵懒的红晕,显然有些上头。

但见三妹怀贞着一身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面是素白裙子,外头套一件淡粉色绣红色菊花交领褙子,一身粉嫩,说不尽的娇俏客人。更兼笑起来嘴角下一对梨涡,简直是甜美女子的典范,亦是京中各位名门公子的梦中佳人。

南怀珂客气地向她打了招呼,又走到怀秀面前柔声问:“珂儿见过大姐,请问大姐,我的座位在何处?”

南怀秀虽然和同胞妹妹生得极像,嘴角下也有遗传自母亲的一对梨涡,可是因为她惯爱横眉竖眼,久而久之,气质神韵终究和妹妹相去甚多。

她本是想给南怀珂一个难堪,让她待在下首的位置上坐立难安,却不想她居然直接问了自己。自己若是直说让她坐那就显得太没有教养,若是不说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

思量再三终究是意气占了上风,她扬扬眉,细嫩地手朝最下首的位置一指说道:“今日都是随便坐的,不拘哪处都好,那不是有个位置吗?你就拣空坐呗。”

桌上众人低头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都装作没有听见。

南怀珂客气道:“妹妹一会儿想点两出戏,那个位置看戏不方便,不知能否和姐姐换个座位?”

“你说什么?”怀秀柳眉一竖恼道:“你有没有规矩,这是上首的位置,我是南家的大小姐,自然是要坐这的,哪有你坐的道理?!”

她因多喝了几杯,此时声调已高,连主桌那边都能听到。

只是二房夫妻都装不知,在那寒暄依旧,反正小女孩子拌嘴,真闹起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南怀珂瞟了主桌一眼,不急也不恼,依旧笑吟吟地对怀秀道:“我以为今天自家酒宴,都是随便坐的。姐姐方才不是也说了不拘哪处都好,今日是随便坐的。怎么我一要这个位置,姐姐就不肯了呢?”

“我是大姐,我坐得你却坐不得。”

怀贞急了,上来劝道:“二姐,不如你坐我的位置吧,我原就是不太爱看戏的,我坐过去。”

怀秀一把扯住她的衣袖道:“你怕她做什么?这家是父亲母亲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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