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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致仕在家。”卫桁还未束冠,有一缕发落在胸前,他随手撩回。

少年郎真是养眼啊,林迤默默花痴,却没将正经事忘掉:“为什么要为我找名师?”

“算是补偿吧。”卫桁淡淡道,“一直以来父亲都不知道你的存在,知道你的时候你已经奄奄一息。父亲一直很愧疚因为朝堂后宫的事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如今你既有心向学,虽然父亲并不赞同女子抛头露面,还是支持你的意愿。”

林迤哪敢说出自己的猜测,却又做不出感激涕零的姿态,只好默默低头:“我更感谢哥哥,如果不是哥哥愿意教我……”

卫桁低低一笑:“你若真的感激我,就好好学。日后,说不定还要你帮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卫桁并不认为自己真的需要林迤的援手,只是后面的发展一点一点超出卫桁的预料,让他无比庆幸此刻一时兴起的雪中送炭。

苏老先生住的地方离流花巷颇有些距离,一路而去街上繁华至斯,虽然林迤见识过了现代的纸醉金迷,也在电视剧电影里目睹过古代的影像,但是亲身接触始终是不一样的。上次从卫府回流花巷她病痛甚重,丝毫没有看到。这次虽然未曾痊愈,却也行动自如了。她掀起马车帘子的一角,看着或川流不息或稀疏寥落的街道,再一次叹息,那回不去的未来是一场美好到不愿醒来的迷梦。庄生梦蝶一生,蝶梦庄生一瞬。

苏老先生的院子青石白墙,比之林家大的也不是很多。门外已经停了一辆马车,看起来和卫桁这辆风格极为相似。只听得卫桁的小厮道:“这不是大小姐的马车吗?”

林迤奇怪的看了眼卫桁,只见他面色冷淡、

“看来我们来晚了。”他语气里听不出喜怒,而正是这样才让林迤觉得这家伙在隐忍。

“老先生要收谁,就要看你自己了。”

林迤点点头,就知道老天不会让她顺顺利利的。

小厮前去敲门,苏家的门房是个年纪极大的老头,嘴里唠唠叨叨:“卫家的人怎么还分两拨……”

卫桁对老头一揖手:“劳烦您了。”

卫桁的小厮极有眼力,扶着老头道:“您老年纪大了,小子陪你唠唠嗑。”

卫桁一笑,向里走去。林迤跟在卫桁身后,觉得方才卫桁那个笑潇洒极了。苏家前院花草不多,却坐落有致,然而回廊栏杆、门窗的漆斑驳脱落。大厅匾额上清风徐来四个瘦金体大字劲干有力,来不及看对联,便听一个娇俏的女子笑道:“大哥,你们终于来了。”

堂上坐着的人须发俱白,大抵已过古稀之年。一身青衫布袍,八仙椅畔还倚着一根竹杖。卫桁微微点头,先拜见苏老先生。林迤跟在卫桁身后向老者行礼,老者昏昏欲睡,缓缓睁开眼:“你这小子长这么大了,似乎比我那个外孙还大两岁?”

卫桁坐在刚刚与他打招呼的女子对面,笑着陪苏老先生说话:“虚长停云两岁,这次的恩科,停云还是不参加吗?”

提及这个话,苏老先生一直半闭的眼蓦然睁开:“你又替那小子来求情了!”

他拿起竹杖,用力杵地:“除非我死,否则他休想再踏入考场。”

卫桁苦笑起身,长长一揖:“小子只是随口一问,您老消消气。”

听到这里,林迤感觉压力山大,这老爷子都不许自家晚辈参加科举,还会收徒弟?就算收,也是收那个没有科举心的吧。真是沮丧啊……

苏老爷子冷哼一声:“你父亲早早的把庶务都交给你了,你不去考了?”

老爷子说话,真是不给人留面子啊。林迤低着头看地面,不想了解卫府的内部恩怨。

卫桁不好言父过,又不能不回长者话,只好求饶:“求老爷子在小子两个妹妹面前留点颜面。”

“那你还带两个过来,到底想老头子收哪个?”苏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脾气似乎不小。

“您老行行好,就两个都收了吧。都是妹妹,小子偏心哪个都不行。”卫桁一副温厚兄长的模样,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对面人故意先来的冒犯。

还是……根本不敢在意?通过这几句对话,林迤脑补宅斗文一万字。

“那就考考吧。”老爷子又恢复了昏昏欲睡的状态,一句话里蕴含了无数睡意。

林迤迅速下了高椅,对着老爷子敛衽一礼:“我出身弄堂里巷,才开始蒙学,不敢打扰老先生清净。”

卫桁显然没料到林迤如此迅速的做了决定,他斥责道:“不得无礼。”

老爷子懒懒的看了堂下的小姑娘一眼,如她所说,她穿的衣服显然是最体面的了,稍显长的襦裙和到臂弯的半臂,颜色也都洗得黯淡无光,发髻上只是簪了一朵紫薇花。与坐在一侧的卫家嫡女比,确实不能同日而语。

林迤看着卫桁笑了笑:“我是晚辈,不能为长辈分忧已是无能,更不能添麻烦了。”

她扬了扬下巴,一副少年倨傲模样:“何况林迤是要参加科考的人,老先生连自家外孙都不许参加,又岂会收我。”林迤其实心里很忐忑,不知道激将法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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