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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迤知道,那是北夷人大举进攻的一年,直打到京城外才被慢慢反攻了回去。
“我一直认为他不会叛国,在内阁维护他,也是因为这个,为先帝和当时还是皇后的陛下不喜,最终,在靖北王全家处死后,致仕了。还是因为这个,你老师十几年不肯见我,最后一次是你大哥五岁那年,我回澜溪之前。”
“明渊兄,你早就知道子良那孩子的身世了吧?”卫老爷子忽然问了一句。
苏老爷子没有说话,闭着眼。
卫老爷子嘿嘿一笑、颇为凄凉:“卫家或许逃不掉了,或许没有再见之时,明渊兄,真的不肯再看我一眼吗?”
“老师……”
“罢了,回去吧。”卫老爷子佝偻着身子,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十岁,步伐却还很稳。
回到卫府,却正好遇见来退婚的成御史家的管家。林迤扶着卫老爷子,听到那一句:“我家老爷本是因和大人交好,却不想大人明知是叛贼之子却来与我家结亲,当真伤我家老爷的心。今日若是旁人,我们家也断不会退亲,可是成家在北疆死了多少人……”
林迤看到卫慕儒雅的脸微微扯动,卫老爷子在林迤的搀扶下走入大堂,对着一个管家弯腰:“此事是我卫家对不住成家,该退……该退……”
待得成家管家走了之后,卫老爷子才道:“当初你夫人定下这门亲事,不曾知会你,如今退了,你却要知会她一声。”
成家人走后没多久,便有禁卫军围住了卫家,不许人随意进出。
第二日,卫老爷子和卫慕便出门。林迤作为唯一一个家中有秀才身份的人,坐镇大堂,然而其实她满心的焦虑。卫家怎样先不论,卫桁必然毫无生机。
是,她承认她一直幻想卫桁不是她的兄长,也幻想成家退亲,可是,她没想过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然而她什么都做不了,连见也不能见到他。
当年,北夷人席卷北疆至京城外,多少人家破人亡,便有多少人痛恨靖北王的叛国,恐怕这次卫桁在牢狱里不会像上次那样安然无恙了。一想到他此刻可能在受刑,她就痛恨这个社会,一人犯罪牵连整个家族。
午间的时候,禁卫军忽然撤了,林迤看着空荡荡的门外忽然拔腿就跑。然而,作为一个京城人,其实她对京城一点都不熟。还是只能默默回到卫府,去找常叔。
“喂。”
不太熟悉的声音,却很傲娇的语气。
“看在前几天陛下姑姑夸了我几句的份上,带你去见他。”文俊骑着他的白雪骏马,一脸不耐烦。
林迤忙道:“他还好吗?”
文俊懒得搭理,待得卫府的马车出来一马当先便去,根本不管马车跟不跟得上。
天牢的人本想拦,文俊手上金黄的令牌随手扔了过去,惊得狱卒登时跪了下来。
“你自己去,我可不想听女人哭。”
林迤此刻哪有心思去反驳,跟着狱卒往里走,天牢比京畿县的大牢档次高了太多,丝毫没有阴涩潮湿的味道。在无人的牢房前,林迤将整个钱袋都塞了过去:“我大哥还有劳烦你的照顾。”
天牢的每间牢房都只关一个犯人,间间都似单间。卫桁席地而坐,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手腕脚上都是锁链,头发也颇为凌乱。
听得开门声,卫桁才抬头,一眼便瞧见林迤,缓缓站了起来。待得狱卒离开后,林迤才跨进牢房,定定看着他一团青一团紫的脸。
“不是不愿单独见我吗?如今倒来了。”于此,卫桁心中还是在意的,只是从来都找不到机会说。
林迤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眷念地看着他。卫桁自嘲地笑了笑:“见了也不要和我说话吗?”
“不是……”林迤一分辨,却带出了哭腔,眼泪也扑簌簌掉了下来。
卫桁轻轻一叹,擦掉她的眼泪,铁链便发出一阵响声:“还没到这个地步呢,瞧你哭成这个样子,可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林迤好多年没哭过了,抽抽噎噎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没有……”
看到卫桁鼻青脸肿的样子,林迤心中就难过,一时又说不出话来。
“按着……的罪名,只怕我也难逃一死,倘若当真如此,祖父父亲母亲只能烦你替我尽孝了。”
“旁人便罢了,唯独你我放心不下。”说着话,林迤的眼泪又开始掉,卫桁一边擦一边道,“我知道你心中万千抱负要去实现,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始终也要考虑。”
“我考虑过的,也考虑好了,”林迤忽然笑了起来,“万事俱备,只欠你一个点头。”
卫桁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却没说话。静默中,林迤的笑容从甜甜渐渐收敛为悲伤,而后僵硬为苦涩,最终强作欢颜:“看把你吓得,一句玩笑而已。谁让你刚刚像交代后事一样……”
“这种事岂可拿来玩笑,旁人听见了要如何作想。”卫桁语气严厉,面容冷峻,就差斥一声□□。
三十六、强吻
林迤紧咬着下唇,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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