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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男丁判流放,女的充作官妓,我父亲在狱中不堪受辱,一头撞死在牢中,我母亲和我祖母也因焦心受怕之下病死牢中,最后我们家只剩下我了,被流放沧州。”
半夏听得眼里蓄满了泪,“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了,我在沧州围场服役四年,因为偷碳被打,他们以为我死了,所以把我扔在了乱葬岗,我福大命大,还好遇见你们,还能活下来。”
半夏吸吸鼻子,“可是我不是在乱葬岗救得你啊,那个地方那么恐怖,我从来都不过那边的。”
向安看着半夏,眼中一片震惊之色,如果不是半夏救的自己,那是谁救的自己?救了人不能明目张胆的救,要扔在半道上,等人来救?向安不会记错,他被扔在乱葬岗的时候连烂席子都没有,身边还听到加夹着风声呜咽凄厉的声音,那时全身伤痕累累,冷的连抖都不能,怎么可能有力气爬的到可能有人经过的道路?
临到晚上,向安还在想这件事,却怎么也没有头绪,只得抛开入睡。
这里离沧州围场近,向安有时候会偷偷跑去看看,看看廖杰怎么样了,那天向安偷偷从村子里跑出来,刚爬上围场后山的山顶,便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听见鞭子落下来的鞭打声和凄厉的哭喊。
“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向安哥!”
“你们……都是……”
向安心一紧,这是!这是廖杰的声音!
那官兵鞭子毫不含糊的落下,廖杰连连躲闪不及,那鞭子连带着血肉飞起,廖杰疼的几乎晕过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向安几乎要一跃而出,可刚刚才逃离了这里,又要自讨罗网吗?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痛恨这样无能又可耻的自己。
那些官兵狠狠将鞭子甩在地上,空中响起撕破冰冷的刺啦声,许多人连忙不由自主的退后一点,“以后你们再学他偷碳,便是他这样的下场!”
官兵连夜将廖杰扔去了乱葬岗,阴气森森的让官兵几乎是把廖杰踹在地上就不管了,架着那辆破烂的马车连忙走了,向安在他们走后便出来,扯开烂席子,廖杰的脸还是陀红色,气息却是奄奄一息,向安拍拍他的脸,“别睡啊,别睡啊。”
向安把廖杰背回去,半夏没说什么,但是老李头怕了,冒险救了一个,现在又来一个,看向安跪在院子里沉默的等他应承,老李头心里也是颇为忐忑,半夏看不过去,把门打开,让向安把人抱进来。
老李头意欲说半夏,半夏倒先开口了,“爹,是你说的医者父母心,是你说的,医者眼里不分三六九等。”
老李头无话可说,敛下眉眼叹了口气,向安跪在地上,重重磕头,“李老爷,他一醒我就带他走,绝不会牵连你们。”
休养了近半个月,向安觉得自己已经大好,廖杰也可以下床了,刚好村子里来了人,说城里一家镖行招力气大的看家护院,向安想过之后,便辞谢了半夏和老李头,带着廖杰跟着镖行的人走了。
在镖局不过两三年,从一个卑微的看院小子到跟着走镖,向安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颇得镖管老陈的信任,大单子都是让这个沉默寡言不乱说话而又能力出众的向安走镖,而闲暇时又说镖管想着让自己女儿嫁给向安,觉得自己看好的人必定不错的,而且看自己女儿沛依,好像对向安也有那么一点意思,若向安在镖局,肯定跟在向安后面转。
“哥,你听说了吗?”
一个少年将马匹栓好,坐在向安对面,向安沉默着端起瓷碗喝水,廖杰吱吱喳喳不停,“听说镖管想把女儿嫁给你呢,这样就是亲上加亲了。”
“砰。”廖杰吓了一跳,向安重重把碗磕在桌子上,眼里说不出来的严肃,这几年向安哥越来越古怪了,廖杰摸摸鼻子,小心翼翼的猜想,这一次推脱了镖管的交待,执意去了浙城,就是为了见一个人,可能没见到吧,亦或见到了,结局却不理想吧,廖杰想,便也闭口了,安静的吃着东西。
两人一路赶路,才在日暮黄昏下回到镖局,还未坐定,镖管已经着人来请了,向安胡乱的应着,把马绳扔给廖杰,往镖管的院子去了。
那些和廖杰一般大的少年围住他,有一个还攀扯着廖杰的脖子,“这几天跟着你向哥去哪里了?”
“没,没去哪。”向安让廖杰呆在客栈,并没有带他一起去,所以是真不知道,廖杰小心的把捆在脖子上的手拿下来,那人用力的箍着,不让廖杰逃脱,“你小子,跟着你向哥出去吃香的喝辣的,这会才回来,还不给你陈哥交待交待。”
“陈哥,真没去哪。”廖杰使力掰开陈哥的手,抚平胸口已经起了褶子的衣领。
另一个人拍拍龄廖杰的肩膀,“别和你陈哥瞎忙活了,快去厨房端饭吧,晚了可就没有了。”
“嗯,还是裴大哥最好了。”说完眼睛亮晶晶的去了厨房端饭。
陈哥皱着眉头嚷嚷,“你裴大哥最好了,陈哥就不好了。”
“陈哥也最好了。”廖杰回头,说了这么一句,匆匆往厨房去,真怕厨房已经不留饭菜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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