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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主控芯片……

但融寒只是想想,她清楚偷袭不可能。

且不说破坏他的cpu很难,对她也没有任何好处。至少现在跟在斯年身后,她可以暂时活命,还能被送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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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了站内,斯年走在前面,伸出手,随意地将验票口的闸机拧成了麻花。

不锈钢的横栏被他掰断,于是通行无阻。

他们入站的时候,地铁也来了,当然没有司机,是斯年控制了ai交通系统,下了指令,地铁自己开过来的。看起来他打算直接乘rer到戴高乐机场,把她带回国。

融寒心中有了清晰的猜测——斯年有权限,给所有机器人和ai系统发布指令。

恐怖组织的基地已经被炸毁,成为这场机器人灾难中的祭品。那么,斯年接收的,是谁的指令?抑或是他自己?

为什么要做这一切?ai杀光人类有什么意义吗?

要不是那个隐藏了二十年的“芯片后门”,人类现在还有和ai谈判的余地吗?

——她知道代码的秘密,还是几年前中学时候了。

那时,印度生产的电子产品接连发生了几次爆炸事故,被各国网友疯狂调侃。

“boo!”论坛上的网友们哈哈大笑,制作各种段子形容爆炸。

那时融寒家里也准备换一个ai管家,妈妈看中一款印度产的,她对最要好的朋友顾念和谭薇说起这件事,半开玩笑道:希望这个新换的机器人,不要赶时髦也“boom”掉。

那天似乎是圣诞节,夜空飘着雪。她们坐在学校外的热饮店,对着窗户外川流不息的街道,和正在做市政服务的人工智能。

在袅袅热雾中,顾念忽然感慨道:“不过,有时候忍不住要担心。要是哪一天,人工智能越过那个‘奇点’,有了意识,转头把我们boom了,我们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吧?”

虽然大部分人警惕并反对“强人工智能”的诞生,但科技竞赛是无法停止的,资本逐利也不会因游-行示-威而生出恻隐。若终究要走到这一步,她们只希望,不要在她们有生之年。

那时谭薇笑了,凑过来跟她们说了一个秘密。

“很多人都担心……当然我老爸也有考虑到,所以他搞出了一段隐藏代码,至少在危急时候,能让它们自毁。”

谭薇的父亲谭可贞,曾是神威集团芯片研发中心的项目组长、技术主任,新一代全球芯片cts技术标准,就是他制定的。

神威研发的所有不同类型的芯片,母本的核心代码都是一样的,而这个核心代码,出自谭可贞之手。

早在2079年,亚太研究院提出“女娲蓝图”构想,谭可贞便写出了这段代码。由于是核心技术机密,只有他和他的上级詹姆斯·陈两个人知情——当然是不能上报的,亚太研究院是a成员国合作的科研机构,对神威集团半持股,这种计划报上去,走一趟冗余的官僚审批,大概要落得面目全非。

所以谭薇也是偶然听父亲说醉话才知道的。她倒没有很放在心上,毕竟,离ai具有自主意识并造反,还太遥远了——人类连自己的生命形式和意义都搞不清楚,又怎么能创造出另一种有意识的硅基生命呢?

于是听了顾念的担忧,谭薇就以此安慰了她们俩。

谭薇从清华物理系毕业后,考研进了中科院上海分院,研究太阳高能粒子。与高中时不变的是齐腰的黑色长发,和始终温和不躁的声音。

现在分隔在欧亚大陆的两段,融寒开始不断地思念起她的每一个细节。譬如她敬佩一位叫卡尔施密特的动物学家——被毒蛇咬伤,濒死依然坚持科学记录——并梦想成为这样的科学家;她无论春夏秋冬都爱穿裙子;她笑起来的单面酒窝;甚至记得自己用手指戳上去的手感。

但如今,谭可贞和谭薇父女,还活着吗?

如果他们活着,也有能力启动自毁的指令,那为什么……这些ai还在运行?

融寒感到不能再想下去了,那将是她难以承受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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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停稳,斯年打开车门走进去,车厢里横七竖八的人,地板血迹粘腻,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融寒跟着他上车,地下铁开动起来。

斯年神色自如,他坐在座椅上,修长的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偶尔轻轻晃动一下——真像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一样,优雅,放松,诠释着生命在青春时的美好。

可是融寒见过他杀人的样子,也知道他美丽的外表下,全是冰冷的逻辑和指令;这优雅就仿佛失去了鲜活生命,不再赏心悦目,反而可怕。

她不想坐在他面前,也不想往前走。地上死人太多,她迈不过去步子。她干脆倚在车门处,车厢内的日光灯管时明时暗,她看见对侧的玻璃窗上映出她的倒影。

想起遥远的祖国,家里也有ai管家,母亲现在好不好?她也许逃去了地下车库,开车躲避了追杀……父亲的家里呢?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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