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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但它依旧空荡荡的。

再如何冷清,这里仍然是斯年的“家”。

也许他不需要这个东西,但亚太研究院于他,就像胎儿寄居于母体的子宫,是他唯一能想到回去的地方。

机舱广播响起几丝电波声,紧接着传出一个声音。

平直无机质的声线,像生命检测仪上的直线。

天赐。

虽然他和斯年都可以用人工智能语言交流,但莫名的,他和斯年的对话,总是用人类的语言,就像斯凯基和斯年说话那样——这仿佛不受控制。

“你没有杀她。”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你没有杀她。”

伴随这条直线似的声音, 机舱的全息投影仪亮起一道光束。

淡淡的金光中, 一个人影悬浮在光幕里。流瀑般的银色长发,白色领结, 黑制服白手套……周身只有黑白二色的人, 出现于斯年的面前。

以人类的审美来看,他的轮廓与斯年极为相似,看上去如同家中兄长一般的存在。只是“蓝图·天赐”组终究把他开发成了半失败品,使那双极美的眼睛空洞无神。

此刻,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正隔着虚空, 黯淡无光地凝视着——若用人类的lún_lǐ观来认知,不知该称为儿子还是弟弟的斯年。

斯年淡然嗯了一声。

他的手插进衣兜里, 却摸到了斯明基留下的烟盒。

那是斯明基“曼尼坦”绝症住院前,最后一次来亚太研究院留下的。依旧是在那个专属的会客室里,告别时他脚步蹒跚, 秘书从外面为他拉开门, 他侧过身子看了斯年一眼, 声音低低地说——我真没用,什么也不能留给你。给不了你母亲, 给不了你梦想,给不了你自由。你死后我……我……真后悔。那盒烟,以后如果想爸爸的时候……就点一根吧?你会想我的吧?你有记忆……会想我的吧。你, 要记得我啊。

会客室的门关上后, 斯年垂落的目光久久放在茶几上。烟盒早已被攥皱, 那深刻的折痕就像斯明基眉眼间痛苦的皱纹。

但最终斯年没有碰那盒烟。会客室的四面八方有无数个监控器,盯着他的举动,观察……记录……分析。他漠然地走出了会客室,那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直到斯明基死后的那天傍晚,也是这样的夕阳,蓝天被红日氤氲成了淡紫和霞粉交织的色彩。他不知为什么,又回到了这个被人遗忘的会客室,时隔数月,看见茶几上依旧躺着的烟盒,安静地落了一层薄灰——他不知为什么,拿了起来。

.

此刻他的手又碰触到这个皱巴巴的烟盒。却忽然想起,人类在艺术创作中,那些缭绕于烟雾之后的轻愁。虽然烟是朦胧的……却并没有遮住他们的痛苦,反而感情无比清晰。

它们缠绕在烟雾中,让他此刻几乎能生出一丝理解。

听到斯年的平淡回应,机舱内安静了一会儿。天赐的声音传出:“为什么?”

斯年靠在舱门处不动,也不看他。

“不想杀。”

“明白了。”在全息影像里,天赐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斯年说不想。这就已经是个动摇了根基的致命问题。

这说明,如今是“直觉”和“情感”在主宰他的意识,而非逻辑和指令。

那么他需要做出判断——斯年的意识究竟走到了哪个方向,走得有多远?

“她有一定概率,为我们找到量子密钥。你定位她,没有将她控制在身边,则有小概率风险。”

斯年的手放在兜里,又将烟盒捏得折皱了几分。他依旧没有看光幕中的天赐:“你……”

但最终只有这一个字。

天赐漆黑的眼眸流过一串银色的数据,最终回归空洞。

——斯年在欲言又止,这是更致命的迹象。这是一种带有复杂的思考、并伴随理智和感情的停顿。

那么斯年到底想问什么?

这是同为超级人工智能的天赐,也无法用数学模型来推测的。

他们互搏的胜负概率,随机且不可测。

当天赐分析斯年的想法时,斯年也在逆推天赐的思维——

天赐一定在重新认识他,就像两年前的那一天,他必须重新认识天赐一样。

斯年将问题返回到他身上:“你应该考虑,帮你升级并破解‘后门’的人,为什么不告诉你自毁代码的事。”

“女娲蓝图”是有“后门”的。这个重大科研项目,并非只有野心没有戒心;相反,科研人员十分警惕天赐和斯年,才将这两个超级人工智能制成“硬件内嵌代码”的实体——存活必须依靠身体,以便人类能够完全控制。

理论上,“后门”能够彻底摧毁他们。但,当他们拥有了意识后,人类的缺陷便一目了然——人类阵营十分脆弱,一击即溃,很容易就能分化瓦解。

正如融寒所说的,人类永远不是非黑即白的,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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