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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唤回他一点注意力:“喂,愣什么神啊?我可要移情别恋了啊!看,就是他了!”

我指着一条展馆里最大的大蟒蛇。

于穆苦笑了一下:“你不会的,他至少有六十岁了。皮肤保养的还好是因为他在这里待了一辈子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的扭头往旁边看,又过了一会儿,于穆牵起我的手:“走吧,该回家了。”我四下张望,所幸这会儿蛇馆里面只有我和于穆两个游客,我得寸进尺的回握住他的手。于穆的手和平时一样微凉的温度,我更加握紧一点,扣住他的手指,想象两个人的手也在拥抱的样子。

他微低头,用手比了一下我们俩鼻尖之间的距离:“十公分,幸福的距离。”那是我告诉他的,我读过一个心理学方面的报告说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十公分以内是亲密的范围。

我笑着摇头,用空着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用力的吻上他的嘴唇,变换角度,深深浅浅的挑逗,舌尖描过他的嘴唇:“这才是幸福的距离。”

就算是没有人,这里毕竟也还是公共场合,搁平时打死我也干不出这种激情动作。可是今天,握在手中的于穆的手始终没有回暖的迹象,虽然知道郁闷的情绪正好有利于他眼下的文学创作,却还是不忍心看他一脸狱卒。一吻过后还附赠温暖的拥抱。

于穆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空无一人的蛇馆里,我们长时间的抱在一起。

我的胸口感觉的到于穆的心脏在有力的跳动着,我无法揣测他和那些与他也算得半个同族的动物之间有什么样的交流。我不想问,只是突然觉得,因了于穆的存在,我和那些玻璃罩子里的,伪造的树干沙地之间的生命也有了某种间接的亲缘关系。

于穆——作为一个会变身的半蛇人,他怎么看待我们人类这样对待蛇族和其他的物种呢?

玩累了在外面吃晚饭,回到家于穆继续听音乐写文章,我看我的任务书、资料集。书房里气氛平和。

“秋冬,你觉得最浪漫的事情是什么?”于穆摘下耳机问我。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我想着,该不会是听了那什么“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吧?这傻小子,他以为我会说“和你一起慢慢变老”那么廉价的答案吗?哼哼,使劲的想了半天我说:“我想去希腊,去看帕提农神庙!”

于穆很诧异:“就这样?”

“是啊,就这样。”我没心没肺的回答,觉得有点不对劲赶快又加上一句,“当然是和你一起啦!”

于穆开心的笑了,噼啪的敲击键盘的声音又响起来。

我心虚的翻动手里的资料集,忘了谁说过的:只有当每一个下意识的答案都关于他的时候,才证明你爱他。

悄悄叹口气,再叹气。这也怨不得我,在我年纪还小的时候就听圈子里的“元老”说过:在同志的世界里没有天长地久。

包括于穆,包括原来的每一个伴,我谈每一段恋爱都投入,却都不投入全部。爱情啊,我想:作为一个设计师,就是容易有很浪漫的情绪,真的想有可以无限遥远的爱情,可是也真的有所顾忌……我无意识的摩娑着书页。书一晚上都摊开着,却不知道自己都看了什么。

之后于穆还是每天写很多的文字,我又接到文竹打来的几次电话,她说于穆现在是把那段失落的描写空过去了先写别的,她说让我再考虑考虑帮忙的事。文竹作为于穆的编辑自是有她的为难,我也不好责备她;可是我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线,于是每次都是婉拒了。

动物园之旅过后于穆偶尔发愣,几次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天晚上我洗好了澡从浴室里出来,想好好问问他。

“秋冬……”还没等我说话呢,于穆躺在床上看着我,“你好久都没提过要当top的事了。”

“唔。”我一边擦头发一边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不提不代表放弃——我不像他那么厚脸皮,什么龌龊想法都敢说出来——天知道为了这事我死多少脑细胞。

“……”

我正在擦耳朵的时候于穆又说一句话,我没听清楚,放下毛巾看向他:“你说什么?”

于穆笑了一下:“我问你‘还想么’?”

老天爷!我没听错吗?我没看错吗?于穆在邀请我上他?他的脸上竟然全是勾引的表情……?怀疑自己好梦做多了会错意,我把毛巾放在床头柜上,爬上床蹭到他身边:“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他的手臂勾住我的脖子,动一下身子整个人躺平在床上,眼睛笑成一条线。

“可以吗?”美梦眼瞅着成真了感觉还是不够真实,我再一次求证。

“嗯,不过……”于穆还想说什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扑上去压在他身上,使劲的在他脸上脖子上亲吻着。



“电话在响,先等我接电话去!”于穆轻松的拥着我坐起来,拿起床头的电话,“喂,我是……”

所有的动作都被迫停止,我不甘心的靠在于穆身上继续爱抚,于穆的定力也真算得是超人级别的,他只是偶尔抓住我的手指用眼神告诉我别捣乱,讲电话的声音与平时一样没有一丝波动。

听不到电话那边的声音,但是从于穆的应对我知道应该是出版社的某个编辑。不管他是谁,在这种时刻打扰别人的人是不应该被原谅的!我怒从心头起,色向胆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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