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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和他抢洛神?”沈栖鹤啧啧叹道:“幼清清,几日不见,你是膨胀了还是胆儿肥了?还一眼都不给看,怎么,感情打算再来个金屋藏娇?现在现在是不是连王爷都管不住你了。”

幼清莫名其妙地问他:“我花我爹爹的钱,和王爷有什么关系?”

沈栖鹤被他噎了一下,“你是他的王妃,你说和王爷有没有关系?”

幼清振振有词道:“我说没有就没有。”

沈栖鹤面无表情地说:“你高兴就好。”

至于这万花楼的洛神,容貌生得是国色天香,姿态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颇具才情。

到了时辰,鸨母金九娘推着洛神步入歌台舞榭,她盯着乌压压的人群,咧嘴直笑:“这就是我们万花楼的洛神,也是我的宝贝心肝儿。”

“老身把她当亲女儿抚养,从小看到大,若非这梳拢的日子早已定下,今儿个实在是舍不得推出来。”金九娘拿起手帕,掩住小半张脸,作势泣道:“我答应了我家姑娘,定要为她挑选一位好儿郎。”

她幽幽道:“真心全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不知道我们家洛神可否有幸获得诸位公子的青睐。”

“她的话好多,假惺惺的。”幼清小声地说:“还不如直接说卖女儿,快掏钱。”

沈栖鹤摇开折扇,“毕竟每一个都是她的宝贝心肝儿。”

而先前引他们上座的龟奴站在金九娘身旁谄笑道:“春宵一夜值千金,咱们早些开始,老爷们也可以早些抱得美人归。既然洛神是万花楼的头牌,不若从……”

“本公子出一百两白银。”

幼清拿一对乌溜溜的眼瞳往旁边瞟,陈生抢先出完价,气定神闲地坐在位上,环顾四周。他的对面则有人开口道:“两百两。”

又有人说:“三百两。”

陈生面不改色道:“四百两。”

幼清打定主意要针对他,“一千两……哎呀。”

沈栖鹤用扇子敲他脑袋,“你生气归生气,干什么和自己的银两过不去?”

幼清委屈巴巴地说:“阿秭那么好,不能有人说她坏话。”

沈栖鹤端详他片刻,“难怪这么傻,你这脑袋晃几下我怕是都能听见水声。”

幼清推开沈栖鹤,凶巴巴地说:“他喜欢洛神,我就要把他的洛神抢走。”

沈栖鹤啧啧称奇道:“幼清清,往日还是我小瞧你了,原来你的气性这么大。”

甫一出声,陈生便循声望过去,正看见沈栖鹤教训幼清。他又打量了几眼幼清,这少年怎么看,都是哪家偷溜来这勾栏处的小公子,骄纵又任性。陈生说:“一千零一两。”

幼清提前捂住脑门儿,生怕沈栖鹤再打自己,他紧张兮兮地说:“两千两。”

“……”

沈栖鹤忧愁不已地叹息:“你们还缺不缺上门女婿,我反悔了。”

幼清警惕地瞄他一眼,“是你就不缺。”

陈生皱起眉,“两千五百两。”

幼清的眼睛都不眨一下,“三千两。”

“三千一百两。”

“三千五百两。”

“四千两。”

“四千五百两。”

“五千两。”

幼清这样的出法,简直像是跟这万花楼是一伙儿,专门抬价来的。头开始还有人跟着竞价,到了后来,只剩下他与陈生,此刻在座的人都瞧出来,这两位是杠上了。

金九娘笑得合不拢嘴,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反正这两位怎么杠,稳赚不赔的都是自己。她假意劝道:“哎呀,我们这万花楼除了洛神,还有玄女、瑶姬、何仙姑呢,两位公子千万别为了一个洛神,伤了和气。”

陈生的同伴也出言道:“陈公子,不过是一个娼妓而已,实在是不必要同他争。”

陈生置若罔闻,他紧盯着幼清,缓声道:“六千两。”

陈家算得上是书香门第,祖上几代人皆在翰林院任职,其先祖又曾临危受命,先皇念其一片赤胆忠心,御赐“忠义两全”的牌匾,而他的生父又为礼部尚书,谁人见了陈生,都得客客气气地称道:“陈公子。”

他向来最重脸面,断不会就此作罢。

陈生说:“七千两白银。”

“八千两。”

“九千两。”

“一万两。”

陈生停顿了几秒,缓缓开口道:“一万五千两白银。”

沈栖鹤看得目瞪口呆,“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比方说你们两个先给我扶个贫。”

幼清托着腮说:“知道大胆你还敢说。”

沈栖鹤捏住他的脸。

幼清苦恼地问道:“到底要用多少银子才能把他气死呀?”

沈栖鹤指着自己说:“我不知道你要用多少银子能把他给气死,我只知道你再往上添就能先把我气死。”

幼清不禁喜上眉梢,“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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