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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管家。

至于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沈公子,一瞧见管家把人扶住,立马溜之大吉。

管家派人前去通知薛白,不多时,薛白走出书房,把幼清往房里抱。幼清醉得迷糊,他蹭在薛白的怀里不停乱动,然后又睁着一对湿漉漉的瞳眸,扯住薛白的衣襟,软软地说:“我们来斗诗。”

薛白把他放到床上,“嗯?”

幼清仰起脸,下意识抓住薛白的手,不许他走,得听自己把话说完才行,“刚才有好多人都夸我的诗写得好。”

他歪着头笑弯了眼,颠三倒四地说:“他们还以为这是黄先生作的诗呢!”

薛白放缓了语气,配合地问道:“什么诗?”

幼清只顾着傻乐,“风、风荷点翠,犹是枇杷蘸蜜,冰糖煮葫芦。”

“……”

薛白许久没声儿,幼清不乐意了,努力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他:“你不要夸一下我吗?”

薛白缓缓地开口道:“……好诗。”

幼清又开心起来,只不过抓住薛白手指的手不小心掠过一处不平,他慢慢地望过去,那是薛白手心处的一道伤疤。幼清这会儿迷迷糊糊的,自然记不起这道疤是因为薛白上回捏住了匕首,才会刺破的,他低下头问薛白:“是不是好疼?”

薛白本要摇头,只是少年乌黑的瞳仁里泛起莹润的水光,他看得心下一软,嗓音低沉的“嗯”了一声。

幼清小心翼翼地摸了几下这处伤疤,“给你吃蜜饯。”

他翻起自己的小荷包,连带出不少瓜子儿都顾不上,好不容易才找出一颗蜜饯。幼清捏住这颗蜜饯要喂给薛白,但是他又不太使得上力,还没能送至薛白的唇边,蜜饯就掉到了床上,幼清拧起眉心,疑惑地问薛白:“我的蜜饯哪里去了?”

薛白抓住他的手,低头亲了亲幼清白嫩嫩的手心,“本王吃了。”

幼清眨了眨眼睛,轻而易举地被他糊弄过去,“甜不甜?”

薛白的眸色很深,“甜。”

“那我也要尝一口。”幼清摇摇晃晃地扑到薛白的怀里,仰起脸来,舌尖轻轻舔过冰凉的薄唇,过了一会儿,他奇怪地说:“根本就没有味道。”

说完,幼清垮下脸,不够甜就想把人推开,薛白似是察觉他的意图,抬起手按住幼清的后脑勺,主动地加深了这个吻。

没过多久,幼清气喘吁吁地偏过头,不肯再让他亲了,只委屈巴巴地说:“还是不甜。”

心里还惦记着那颗蜜饯呢。

薛白似笑非笑地说:“甜的是你,不是蜜饯。”

幼清反应不过来,甚至还当了真,他盯着自己的手指头看了半天,认真地思考要不要咬上一口。

薛白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人哄得睡下,他正欲唤来小厮烧些热水,然而甫一开推门,耳朵贴着门的幼老爷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幼老爷见状干笑几声,慌忙解释道:“方才听说清清醉酒,放不下心,便来瞧几眼。”

幼老爷往里面张望,薛白眉梢轻抬,也不揭穿他方才的举动,“已经睡下了。”

“清清没事儿?”幼老爷紧张兮兮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薛白答道:“只是人有点迷糊。”

幼老爷心事重重地点点头,心里暗骂沈栖鹤不靠谱,居然让幼清喝酒。他思来想去,还是得自己看几眼才放心,便搓着手问道:“贤婿这是要出去?要不你先忙着,我进来看着点清清,省得把他一人丢在这里,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薛白只当幼老爷是怕幼清酒后失言,对自己说出失忆一事,略一思索,书房尚有人候着自己,便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有劳岳丈。”

幼老爷立刻冲进去,眼瞅着薛白远去,赶紧拍着幼清的脸把人弄醒,“清清!”

幼清睡得正香,无意识地咕哝了几句,翻了个身,压根儿就不搭理幼老爷。

幼老爷不死心地推了他几下,幼清还是没有反应,他急得团团转,好在赵氏急匆匆地带着陈太医赶过来,她一进门就问道:“清清怎么样了?”

幼老爷没好气地说:“还在睡!”

“那个沈栖鹤,我就知道他是个不靠谱儿的。”赵氏坐到床边摸了摸幼清的脸,皱着眉头把幼清的衣袖卷起,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陈太医,你快来给他瞧瞧,肚子里的那个有没有事?”

方才沈栖鹤溜倒是溜了,只是没几步又退回来,毕竟良心不安,况且他以为从嘉王还不知道幼清失忆与怀孕一事,生怕幼老爷和赵氏撕了自己,又急忙登门一趟,老老实实地交待清楚,毕竟孕后饮酒易滑胎,幼老爷闻言立即找来,而赵氏则托人请来陈太医。

陈太医给幼清把了把脉,“王妃的脉象尚显平稳。”

幼老爷喜形于色,“可是无事?”

“沈栖鹤说清清喝的是秋露白,不多,并且那秋露白甜腻如糖水,酒味并不重,想必是清清往日滴酒不碰,才会轻易醉倒。”赵氏心细,自然逐一向沈栖鹤盘问过,她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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