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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太后的神色轻慢, 懒得再同他纠缠这些, “不论你想不想得起来, 哀家都要拿到虎符。若是你能自己想起来, 那是最好的,也免了哀家对你动手, 若是你自己想不起来,便休怪哀家对你不留情面。”
幼清觉得这个太后比自己还不讲道理,他小声地说:“想不想得起来,我、我自己也决定不了呀。”
太后闻言侧眸瞥了幼清一眼, 气定神闲地问道:“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失忆?”
幼清一下子睁圆乌溜溜的眼睛,“为什么?”
“淤血积压,意识混沌。”太后上前几步,轻蔑地笑道:“好端端的又怎么会脑中有淤血积压?你真当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以后便成了这副模样?”
“你那对爹娘,瞧着倒是成日护你护得紧,人已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掳走几次,却毫不知情,他们顾虑着是药三分毒,怕冲了你肚子,不肯与你用药,哀家可不需顾忌任何,索性你那腹中的胎儿不过是……她的余孽。”
说到这里,太后稍作停顿,她眉眼含恨,语气阴冷道:“给你三日的时间,倘若你再想不起来虎符究竟在何处,哀家不会手下留情的。”
幼清眨了眨眼睛,怕是不怕的,就是觉得自己倒霉,他咕哝着说:“就算虎符真的被我带走,我还想得起来把它丢在哪里,可是说不定早就被薛白收起来了,每回不管我藏什么,藏在哪里,他都能找出来跟我算账。”
尤其的前段时间幼清的痛苦源泉——安胎药。
“无妨。”太后闻言,神色更是森然,“倘若已落入他的手中,就看他舍不舍得用那半块虎符来换你。”
不论虎符是否已经落进薛白之手,太后设法把幼清带来时,心中已有打算。毕竟除却这块虎符,另一半虎符原先是由镇平将军保管,而镇平将军镇守边塞,四年前遭人暗算,英雄埋骨西戎,接班人则是已与庄家断绝关系的庄家次子庄贤。
血脉亲情,自然无法说断就断,是以太后断定庄贤绝不会将虎符交出,而虎符一分为二,唯有合二为一时,方能调兵遣将。
思此及,太后冷冷一笑,任他薛白有通天之能,没有完整的虎符便敢串通幼枝挟持薛蔚,唯有死路一条。
她一甩袖,“张嬷嬷,这三日便由你好好看着王妃。”
张嬷嬷点头,斜睨着幼清说:“太后娘娘,老奴这几日定会好生照看王妃,打点好王妃的衣食住行,让王妃在这行宫内安心拜佛,绝不会委屈到他分毫。”
自己的仆从是什么德性,太后自然心知肚明,她轻飘飘地提醒道:“哀家带了几个太医过来,张嬷嬷,你替哀家把他们安置好,让诸位大人仔仔细细地替王妃把一把脉,再对症下药,早日恢复记忆。只不过假使三日后诸位大人的药并不见效,不仅他们会人头落地,就连王妃也……”
“解铃还须系铃人,人——哀家便交予张嬷嬷你了。”
张嬷嬷唯唯诺诺地说:“老奴晓得。”
太后收回目光,不再看幼清一眼,同其余宫人去了往日住惯的别院。
至于幼清,他与张嬷嬷大眼瞪小眼,过了半晌,终于后知后觉地问道:“所以阿姊真的不会来了?”
张嬷嬷讥讽一笑,“请王妃就医。”
幼清不想喝药,他老大不情愿地说:“不就。”
“王妃如今怀有身孕,身子金贵着,老奴唯恐冲撞到王妃,惹得王妃哪里不适。”张嬷嬷有太后撑腰,自然不把幼清放在眼里,她轻蔑地笑道:“王妃若是不肯就医,老奴也别无他法,只得等到三日后,听从太后娘娘的意思,想办法帮王妃恢复记忆。”
张嬷嬷的话音一顿,“王妃可知晓自己为何失忆?”
幼清忍住不问,只拿黑白分明的眼睛瞟她几眼。
张嬷嬷自问自答:“都怪老奴的手下没个什么轻重,不慎推了王妃一把,害得王妃撞上龙柱。”
说罢,她不怀好意地问道:“彼时有宫人见状不对,慌忙扶住了王妃,是以王妃出宫时只是略有不适,不想归去后一觉醒来,记忆尽失,倘若老奴再次失手,说不定这淤血便可化开,就是不知道王妃的肚子,可否经得起这么一推?”
幼清一时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该捂脑袋,还是捂肚子。
张嬷嬷给候着的太医们使了一个眼色,不慌不忙地说:“王妃,请。”
幼清瞪着张嬷嬷,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他委屈巴巴地想着自己的脑袋真的不能再撞了,再撞一下,肯定要傻,况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往后还能跟薛白和幼枝告状,这会儿看太医就看太医。
没人哄他,幼清就自己哄自己,这样想着,他没出息地坐回殿内,乖乖让太医给自己把脉。
王太医抚须道:“观王妃的脉象,的确有淤血久而不散,是以血脉不通利、气滞而不行。依臣之见,应以一两当归,丹参、赤芍、川穹各三钱,煎煮服用。”
赵太医不赞同,“王大人,赤芍含有几分毒性,王妃身怀六甲,若是服用此药,怕是对胎儿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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