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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之前他和珈以因为这及笄礼上的宾客数量产生分歧时,他试图拿出这好不容易赢来的一次“特权”实现自己的目的时,珈以难得妥协了一次。

她的原话是,“现在只差最后一把火了,你大张旗鼓也要有个限度。”

再说到邵猷摸出来的珈以的“真性情”里,就知晓她其实很有些固执己见,不是那种老人不远变通的固执,而是与上一世的阿芙有些相似的,当她认定了一件事后,她并不愿意轻易为旁人所改变的那种。

且她固执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不听我话,铁定要吃亏”的感觉。

邵猷竭力忽视了这种感觉,享受着珈以对他难得的妥协,自认为很是矜持低调地将这件事给办了,且办得热热闹闹,令人终身难忘的那种。

接下来,他打算再准备一下两个人的大婚。

双方眼下都是无父无母的人了,并不需要所谓的“父母之命”,可邵猷不想珈以受了委屈,就算她已经在侯府住了五年,再清白也说不清楚了的情况下,他还是想再给她一个“媒妁之言”。

虽然他早在之前还未彻底与御座上的那位撕破脸皮时就拿来了赐婚圣旨。

考虑着眼下圣人还不知晓能撑多久,不说什么圣人崩他们还得忌嫁娶的话,就单他们谋划了许久的,作乱的最好时机,就掐在皇权更替那会儿,他们都最好赶在圣人崩前,将这人生大事给办好了。

大不了,到时候进了宫,再让阿芙从正门嫁进来一次。

邵猷在心里谋划得妥当,半夜在睡梦中都要忍不住“嘻嘻嘻”地笑出声来,却没想宫里重病的圣人也会突然惊醒,挥退了侍奉已久的大监,遣了皇家暗卫,哆嗦着手,直接写了传位圣旨。

窗外天色乌黑,九皇子在睡梦中被叫醒,漏夜匆忙入宫。

天未破晓,三千禁军围住了淮阳侯府。

而同时,镐城有脸面上朝的官员们都在各家正妻姨娘通房或书房的床上被叫醒,匆匆忙忙地穿戴好,去参加一场毫无预兆的登基大典。

先帝诏喻:新帝登基之时,便是淮阳侯身陨之时。

43、背叛他的爱人(14) ...

这天晚上, 注定是谁也睡不了个好觉的一晚。

宫里暗潮涌动,遮掩了月色的走廊下, 来来往往的内监与宫人们行走得飞快, 脚步声压低,就像是一个个无声的暗影。

宫门轻声开启, 迎出去好几队人,然后又迎来一个带着随从, 脸上表情张皇不安的皇子。

九皇子被带到寝殿, 往他父皇面前一跪,发现周遭只有他一个人之后, 他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来不及多想或是衡量, 脸上的喜色有些按捺不住, 强自抠破了手心才忍了下来,拿出个孝子贤孙的模样,“父皇深夜呼唤儿臣, 可是身子有了起色?儿臣很是担忧您。”

明黄色的帷帐里传来了老人连续的咳嗽,然后才是低哑的说话声。

他知晓自己会在今夜彻底离去,可他仍不甘心。

人有贪念,有恐惧, 有渴望, 有喜悦,这些在白天会被理智压制的情绪,在黑夜里肆无忌惮地张开爪牙, 甚至能将人活生生从梦中揪醒。

珈以也在睡梦中被惊醒,原因却是她睡着睡着觉得自己的右眼皮跳得厉害,被吵得不行,硬是从睡梦中气醒过来,还恶狠狠地砸了下床。

砸床声惊醒了守在榻上的豆黄,她往日里最是稳重的一个人,处理起珈以的夜间突发事故来也完全按照邵猷规定的步骤来——自己往里走去察看珈以到底出了什么状况的同时,也叫了个小丫鬟去叫隔着院子的侯爷过来。

小丫鬟刚被提上来没多久,很是想要表现的机会,得到了吩咐后走得飞快,惊涛阁守门的小厮一知晓他是望潮阁的人,门也开得飞快,于是邵猷就这么傻笑着被叫醒,醒得像是被人掀开被子泼了盆冰水那样清醒。

因为门外的小厮说,“侯爷,望潮阁那边出了事儿。”

望潮阁那边的事就没小事。

寒冬腊月的天,邵猷扯了大麾一裹,人就站在了门边,开门时一只手还在系着绑带,快步走出院子门口时话才问到一半,“阿芙那出了什么事……”

他突然就停住了脚步。

身后跟着的人一怔,正要开口询问,却见他抬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微微侧了脸像是在倾听着什么,顿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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