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祸起家书封查紫菱,难测天威代问禁脔(5/5)

贾琏淫威,只怕丑事暴露之羞愤;竟

然还有三分,也是品味那luàn_lún禁忌,男欢女爱之诱惑。只这一层欢好,便是想起

一星半点,也是自恨自家无耻无德的。本于其时世上名节风俗,失身于男子,还

是自己堂兄,居然还不自尽,既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家,已经是无耻之极。只

不想蹉跎度日,居然贾府巨变。这一切一切,随着自己沦为弘昼之性奴禁脔,身

份再也叙不得高贵二字,名节是休提,但是不能奉给子本是理所当然的贾府二

小姐之童贞,又是一遭大罪。她晨煎熬夜辗转,本也是苦捱日子。不想弘昼听她

自首,亦不处置她,轻轻揭过,后来于天香楼里,伙着可卿逗弄,将她奸污临幸,

却不追究她昔年之耻事。于她内心而言,实在是发自肺腑的感激弘昼宽容恩情,

一心只想在青春光阴里,多多奉上自己身体,供人淫乐快活,才算尽了自己的

心。

只是还有一桩,这贾琏,却是凤姐昔日丈夫,虽是贾琏无耻,强暴自己,但

是每每面对凤姐,倒好似是自己做错了事,是个无耻勾引兄长的yín_jiàn女子一般。

她虽不敏,到底也不笨,知道园中无秘,只怕凤姐早已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只是

凤姐如今一般儿是弘昼性奴禁脔,虽然昔年是贾琏之妻,这等事情如今开口提他

是何等忌讳,自己便是求告请罪也不好开口。那凤姐左右跟没事人似的,她性子

随和,也便干脆自欺,当成凤姐不知,且糊涂度日就是了。

哪知此刻,偏偏凤姐是奉了弘昼之命来问,想起往事,竟是羞的几乎要一头

撞死,几乎就要忍耐不得,开口求告请罪,要这昔日嫂子原谅。话道嘴边,瞧瞧

凤姐一双美目顾盼流离,才是惊觉: 子明知凤姐姐是二哥哥的妻房却偏

偏差凤姐姐来问这事岂非于凤姐姐也是煎熬羞辱的

她是个迷糊性子,此时凤姐亲口问出,才意识到凤姐这一路脸色阴晴之实在,

一时都混忘了自己尚在生死一线之间,倒替凤姐难过起来, 以子性情,自是

故意折辱,皆是我的罪过,却苦了凤姐姐了,

只凤姐是代弘昼问话,不能不答。迎春挣扎了半日,只得又叩首道: 是,

贱奴已是贞洁败坏之人人有问,怎么还敢欺瞒,那日奉,所说句句是实

也不知怎得,似是豁出去了要把多日来心头的包袱抛开,又似是哪里来的

半分机灵,竟追言道: 迎春是早年与兄长伦乱苟且说起来就是个无耻无德,

败坏贞洁的贱奴只是为性奴守规矩不能自尽。偷生度日也是煎熬,就请子

发落

她不敢抬头看凤姐,凤姐此刻亦是一对俏眉竖起,两双凤眼水汪汪,咬着唇,

尽力压抑着心中五味,又道: 子知道你要谢罪,还是替子问的原话你

失身于贾琏那个王八蛋,但是你这年纪品格,还有皮肉身子,一样可以供本王消

受赏用,既用得好,本王也不来罪你这昔年旧事。只再问你,你和贾琏的事,园

子里还有谁知道?

迎春倒不想有这一问,这事倒无心魔,呢呶了一下,又以头触地道: 这是

羞死人的事,哪里敢和人说只有司棋自小跟着我,再没瞒她。其余,却不曾

和人言说只不知二哥哥可曾漏了口 说道这里,又不由想起自己那

脏心烂肺的堂兄,若是真的奸污了自己,还以为快事和他人说起,又是何等之耻

辱,不由眼泪又如断线珍珠一般滴落下来。

那凤姐死死盯着地上伏着的迎春片刻,又开口道: 还有话问你,自入园子,

你可还想着你那堂兄?这种luàn_lún之行污人耳目,那贾琏又是个王八蛋,奸你身子

不过是逞一时恶欲,你竟然还敢想他?

迎春大悲,口中已是呜咽难成言语,手指缝儿扎着地砖,半晌失神答道:

我没有啊呜呜子姐姐我没有啊我怎么敢想他啊

凤姐便是铁石人儿,想起这里的伦乱悲戚,想起自己的前夫,想起这园子里

的事故,当真是心如刀绞,说不清什么滋味,可叹她本是刚强性子,此刻银牙咬

碎,却只能支撑着又问道: 子还问你你想不想他本王爷查不清,既然不

想,怎么还敢和贾琏私通信函?

这一声轻声追问,凤姐虽勉强说的语气不重,但正是迎春心头最惶恐惧怕怕

之事,此刻听来,字字锥心,书房中红烛溅起交映残阳晚落,仿佛灼烧着自己

子弘昼之怒,那棉絮般的身子一软,眼前一黑,便几欲晕厥过去

欲知后事如何,迎春又如何作答,请侯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

尚说风雅艺

乍闻虎豺喧

终日难安平

痴求髻华年

且怜女儿心

可叹幽冥远

因果早修定

祸福自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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