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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轻松地开着玩笑,说不出的怪诞。

就像被冰雪磨砺的刀刃,烙上熠熠徽章,不畏死亡。

安德烈拿了东西出来,行走的同时为自己处理伤口。

天边的光越发明亮,蚕食黑暗的边缘。

血流得太多了,大片大片淌下,熔化了厚厚的积雪。

他根本处理不过来,索性就放弃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精灵之森里,狭窄的石头房子,不停转动的纺织机,一圈一圈绕转的各色丝线,夜里亮起的萤火灯和简单粗糙的餐点。

黄昏时,太阳擦着远处的精灵塔落下,夕阳会一缕一缕洒在石窗上,为光滑的石面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

就像安赫尔的头发。

刚刚他在克伦迪耳边说出的那句话,不像事实,更像某种直白而虚幻的yù_wàng。

毕竟太阳下落得很快,余晖映入房子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瞬而已。

安赫尔现在,应该已经离开莫洛温了吧?

安德烈不知不觉来到了教堂门口。

天已经彻底亮了,教堂沐浴在阳光中,大理石晶莹洁白。

他一步步走进去,不由得想起安赫尔在教堂祈祷时的模样,低垂着眼睫庄重而安静,他对她强烈的yù_wàng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燃起的。

然后愈燃愈烈。

他走进大殿,看到在圣母的裙摆下站着一个金发的姑娘。阳光透过五彩棱格窗筛下,笼罩她裹着黑裙的身子,卷曲的发丝柔柔地顺着蕾丝和皱裥蜿蜒而下,仿佛精灵传说中极乐之地流淌着金子与蜜浆的溪河。

她低着头,洁白的颈肤有如新雪,像在祈祷,又像在沉思。

幻觉?

安德烈稍微走近了点,她听到响动,回过头,睫毛交织下的蓝眼睛沉淀着海与天的色彩,雪白的双颊被阳光照得微微发红,显得温柔动人。

“安德烈……”安赫尔轻声叫他,接下来的话来不及说,就被结结实实地堵住。

安德烈让她将胳膊环上他的脖颈,搂住她的腰肢,低头含住她的嘴唇,轻咬一下后用力吮吸,舌尖送进去交缠。

血液在接触的双唇间融化。

过了很久安德烈松开她。

“真狼狈……”安赫尔抿着鲜红的嘴唇轻哼了一声,双手搭上他的肩膀,语气又软了下来,“算了……你没事就好。”

“我都这样了,你说我没事?”安德烈失笑着舔了舔嘴唇,身体失力地俯倒在她身上。

安赫尔实在支撑不住他,便扶着他躺下。

她并起双腿坐在大理石地板上,让安德烈枕在她膝上。

安德烈仰头望着遥远穹窿顶上五彩的天窗,双眼眯起,柔和的睡意漫上大脑。

“你不是还没死吗?”安赫尔小心按上他的伤口。

安德烈捉住她的手腕:“你在等我?”

“你愿意这么想就这么想吧……”安赫尔抚过他的领口,“诶,跟我走愿意不?”

她说这话时脸有点红:“我好心收留你。”

安德烈握住她的手置于唇边,时有时无地轻轻吮吻:“荣幸之至。”

天窗外有鸽子飞过,交叠的羽翅筛下光阴。

晨风吹拂,一点晨露附着着枯枝上的萌芽,摇摇欲坠。

他们的身影投落在大殿的墙壁上。壁画里,创世纪初,上帝俯身,伸出的那根手指与第一个人类轻点在一起。

一点光从相触的指尖绽开,如此神圣。

―完―

接下来会有一章打赏章节,下个故事明天开。

笼中花·阶下囚徒 【西幻】第十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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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花·阶下囚徒 【西幻】第十二夜(h中篇集) ( 二分音 )笼中花·阶下囚徒

西尔维亚第一眼就看到了这幅油画。

画上的男人支着颐慵懒地靠坐在铁皇座上,鲜红披风由宝石图章别在左肩,褶皱蜿蜒而染出深浅不一的红。内里的礼服挺括又肃穆,紧贴宽阔的胸膛找不到一丝褶皱,心口压着熠熠生辉的狼头徽章。手边细剑与权杖交错间似有冰冷的光。

西尔维亚后退几步,仰头与他对上视线。

灰蓝双眼懒懒地下垂,透出的视线太具有侵略性,俯视般将她包围。

像一头踏着残枝枯叶走来的雄狮,冷冷地巡视着他的领地,勃勃的野心遮都遮不住。

维德兰·维斯特里奥。

她快认不出他来了。

“殿下,”穿着宫廷长裙的女官小步走过来,携起裙角微微躬身,声音四平八稳,“我先带您前往处安顿。”

西尔维亚点了点头,沉默地跟上。

“这里是皇宫的偏厅,”女官一边走一边介绍,裙摆随着步子在细跟鞋后交涌,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感情。

西尔维亚偏头望去,走廊外的花园沐浴在阳光中。虽然正值冬季,但在众多魔法师的护理下,花园里仍呈现出勃勃的生机。

其实不用她介绍,西尔维亚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

毕竟小时候在这里待过好几年。

虽然那个时候她的身份是别国的宾客,不像现在这样是个连行李箱都要自己提的囚徒。

走廊拐过一个弯,视野更为开阔,西尔维亚远远看到了矗立在湖心的那座美人鱼石雕。

她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她能清晰地回想起来,女皇的后花园里,在维斯特里奥难得的晴天,洒下的阳光温柔曼妙,蝴蝶与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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