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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侍女也不带!”

“呵呵呵,萧郎你担心啦?我们不是要出去驰马吗?所以我索性来这里等你啦!没想到府上的马厩如此宽敞!”

“你啊,真是顽皮!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下次等我把马牵到正门去,你在那儿等着我。”

原来,这长公子急三火四的是来寻妻的。看他二人互相关切的情状,倒十分恩爱。算起来,长公子要比公主年长八九岁,又生性敦厚宽容,自然是很宠爱这秀丽可人的小娇妻的。

这对新婚夫妻便在那院子中央你侬我侬,无限情深,一个帮对方拭汗,一个为对方戴幂蓠,竟疏忽了一旁默默站了许久的十八公子,尤以方才长公子进来,连个招呼都没和他打。片刻后,公子悄悄离开,亦未惊动他们,只是转身之前,嘴角勾起一丝奇怪的笑容,不是高兴,也不是羡慕,就那么些微的一下子,令人难猜。

又到了灯火阑珊之时,我细思起所有的事情,终究还是泪如雨下,兴许是憋得久了,怎么收都收不住,哭得浑身颤抖挛缩,气都喘不上来。我又怕自己不小心放出声来,折了一截木枝咬在口中,时间一久,口唇都磨出血来,那股子腥甜在舌上、嗓内弥散开来,令人作呕。

我当真怨啊!上天既给了我这般坎坷乱离之命运,又为何令我目达耳通,心如明镜,生生又添了几万分痛苦,若是痴傻无知,心拙口夯,便苟延残喘亦能了此残生,何以如今日,明知得不到,却又忘不了,明知是苦海,却又偏要跳……

我就像一粒尘埃,半点由不得自己。

十八公子搬离府邸的日子是六月初四,巧巧的,又是六月初四。我这整整十三年的人生里又多了一个值得“纪念”的六月初四。

早上寅正两刻,一小奴来传话,说十八公子迁居的一切事宜已经停妥,令我把那两匹马驹准备好,辰时牵到正门,随行去往新宅。其实,昨日我便给这两匹马重钉了掌,又一夜不眠,点着灯笼将它们从牙口到全身都洗刷了一遍,套上了新的绳辔,早就准备好了。在等待的时间里,我就学着公子每次来抚摸马儿的动作手势去抚摸它们,每抚摸一下,心里就不自觉地发痛,是干痛,像被尖锐的铁钩生扯着。

“小马,你们以后还会记得我吗?一定要记得我啊……”

我自说自话,蓦地眼泪便溢出来了。自那夜哭完后,泪水总是能轻易就掉下来,再也不能向前几年那样忍住了。不知过了多久,日光渐强起来,辰时快到了。我最后抚了抚马儿向它们道别,又将自己的脸朝他们贴了又贴,然后两手各拉一匹,走出了马厩。

“不!我给你们取个名字吧!”

我突然想到,似人要取名字一般,我既养了它们一场,临别了,却连个名字都没给它们,来日就算它们没有忘记我,我又何以怀念它们呢?它们可不同于别的马儿。便念及此,我停下了脚步,对着它们又重新打量起来:它们毛色一样,性情也相近,肥瘦也不差,唯一便是那双眼睛,一匹偏长,另一匹略圆……

“那么,你叫未央,你是齐光。”

我思忖片刻,终将那眼睛偏长者名曰未央,略圆者则称齐光。只因想到屈子九歌的第二篇云中君,有句云“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便择了其中二词,倒也十分尽意了。

终于要送它们走了。从后门出去至正门,不过百十来步,我却足足走了平常四五倍的时间,而远远一看,正门前两驾轻车小乘前后排着,数十名仆从两列成队,早已是整装待发的模样了。待牵马至正门时,十八公子正好从台阶上走下来,身后也依旧跟着连金。

“连金接马。”

公子没有看我一眼,只抬手示意连金,便自昂首阔步地走到前面去了。我不敢多看,怕再莽撞失态,直接将缰绳递向了连金。他自是不忿的,虽上次被徐道离的长剑吓成那样,如今看我却又是趾高气扬的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继续回去做你的马奴吧!呵呵…”他冷笑着对我说道。

我不想和连金争,尤其是这种时候,便默默退到一旁,争取能再看公子几眼。他虽然只是搬到另一个府邸,可我此时的心情就好像他要离开长安城一样。

他们出发了,越来越远,然后转到另一路口,看不见了。

“祝公子前程似锦,愿公子常回来看看……其它马儿……”我小声说道,虽然他早已听不见了。

回去的脚步沉似坠铁,泪珠又断了线。我是万念俱灰,只想回去往草垛子里窝着,诸事不理,可谁知刚刚踏进后院,就跟似乎早已等在那里的徐道离撞了个正面。他一看到我,立刻一惊。

“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呀?”

他三步并作两步向我走来,我紧迫之下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背过身去猛擦起脸上的泪水。

“是不是连金又欺负你了?!”

“没有,他们方才都走了。”我这才平息了心绪,转面对他,“先生是要用马吗?还是那匹银鬃马可好?”我说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向马厩,也希望他不再追问。

“我不用马,我是来找你的,想叫你晚上空了去吃酒的。不过你到底哭什么啊?前两次被打成那样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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