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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遇。我父皇可不是那种目光狭隘的君王,他的胸怀可宽广着呢!他曾在闲聊时对我说过,战马的好坏是直接关乎国家命运的,它们在战场上发挥的好坏也直接影响战事的输赢。如此重要,你且不要小看了自己啊!我若将你举荐到父皇那里,一来你有了锦绣前程,二来也算是我襄城对国家做的一点贡献!怎么,这下你愿意了吧?呵呵……”

若说方才是这公主胆大直言,那这番话就太让我无地自容了。我看着这依旧一脸烂漫的公主,真不知道再拿什么话堵住她的嘴。她是当真搞不清我是个多卑微的小奴吗?竟将与她父皇私下的言论都说了出来,只为劝我去宫中养马。如此算是胸无城府,纯真无邪,还是求贤若渴呢?可我又算得什么“贤”?不过细数了一番选马的常识就惹得她这般,宫中养马的人难道就没有比我高明的吗?

“小奴…小奴……小奴是……”她那里目光灼灼,我越发不适宜,只觉背上一阵阵发汗,口中也结巴了。

“哎呀!你就别犹豫了!那汉朝的大将卫青年少时不也是平阳公主府上的马奴吗?如今我襄城公主在萧府,你也和他一样了,纵然你没有个能歌善舞的姐姐,可有我就够了啊!我的父皇可比那汉武帝贤明多了!好吗?好吗?我明日就带你入宫!”

她越发来了兴致,站在那围栏外一跳一跳的,弄得我的心也是忐忑不已。我敬道真何德何能与那卫青并论?光想上一想都觉得折寿三年。

“公主殿下!驸马回府了,正寻你呢!”

正当我万般为难之时,院门处跑来一个侍女。她这话真如久旱甘霖,瞬间就将我解救了。任这公主再活泼,听到她夫君回来了,便也不和我理论了,直直地就随那侍女离开了后院。我这时倒是舒心一笑,感叹着,这个小公主,性情还真是惹人怜爱,长公子真是有福气。

过去了几天,到了七月初,这位公主殿下都没有再来寻我,我也安了心。可就在我以为她不过是忘记了自己说的话时,萧府却又传来她的喜讯:襄城公主已经怀孕一个月了。为她高兴之余,我又后怕起来,她当时就已是有孕之身了,还好我没有让她直接接触马儿。我实在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大有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的感觉。

公主既是有喜,萧府不日便举行了家宴庆贺,十八公子也回来了。不过,他没有来马厩,只有小厮将他骑乘的马儿送来喂食。那是一匹骊马,和我最初见他时给他挑的一样。虽然不是同一匹马,两者之间也无关系,我却觉得很高兴,就好像我能捉摸到他的喜好一般。一整日,我都守着那骊马不愿远离,趁着后院无人,将给御马准备的青草黄豆喂给它吃,它自然能辨别这是好东西,吃得十分专注。

“咳咳!我可看到了,你拿御马的食料喂府马!哈哈……”

徐道离又在我完全没发觉的情况下到来了。我虽知他无恶意,却也着实难堪。

“我是看着…看着这草也不算新鲜了就喂几口,明日我再去山上割就是了。”我挠挠头,为自己辩白了一番。

“好好好,我不管你!”他抱起双臂摇摇头,满是奈何不了我的神情,可转而便眉头一挑,说道:“今日府上家宴,自是没有人进出的,你快撂了这活计与我玩去!”

“呵呵,先生又想吃酒了?”我对他这点爱好早已是猜都不用猜的,只笑道。

“怎么?我看你这眼神大有轻蔑之意啊!阿真啊阿真,你可别想差了!我徐某可不是什么刘伶子弟,贪杯之徒,不过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以薄酒酬知己罢了!”我还没说什么,他倒是先计较了一大堆,说罢竟把头昂得高高的,十分逗趣。

“是是是,是小奴三生有幸,得先生以知己相待!那么,走吧,知己?呵呵……”我本也没想拒绝他,只偶一玩笑,现下便也顺其自然。

已而出了萧府,天色渐暗,时近宵禁,可看街市两边张灯结彩,街上人流也越发多起来,很是反常,便和徐道离一谈讲,才发现今日竟是七巧之节。这节日,长安城是通宵解禁的。

“要不我们晚些吃酒,街上逛逛?”徐道离突然驻足提议。

“不必。”我自然无心热闹,摇头推却,“小奴与先生一非有心人,二非有情人,不过是看到了才想起来,难道还要学那小女儿在月下穿针,用凤仙染指吗?”

他笑笑,颔首认可,与我继续往东市的酒肆去了。一路上,寻常坊间俱都摆出了乞巧市,进了东市,更是一片盛况,花灯晃眼,彩袖飘舞,我们花了好些时候才从人群中挤到酒肆里。

少顷坐定,还是在那个北壁有窗的小小屋子。伙计先搬来了两大坛子酒,又说我们是常客,今日逢过节,酒钱只收七成,这下徐道离倒起劲了,抬手又令搬来两坛。我笑他定饮不完,他却赌气似的立刻饮了几大杯。如此笑闹了好一阵,方才安静地对酌闲聊起来。

“说起来先生与长公子年岁相仿,他已经是快要做父亲的人了,先生就没想过成个家吗?”我吃着酒,随意一说。

“怎么?方才还说什么不是有心人,不是有情人,现下就问起这成家的事来了?”

“虽不是,借着这节日氛围问一问罢了。”

其实他一反问,我自己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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