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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所以我也趁机报个恩吧!我选的这两匹马是上等的胡马,好看又能跑,卖得话也得是六七十金起价,算拿得出手了。这时节养到明年春夏,马儿与主家熟了,还可作迎亲之用!呵呵呵……阿真呐,就劳你跑一趟吧!”
蒙叔自顾自地乐在其中,却不知在我听来痛彻心扉。也许从公子拜官封爵,迁居离府的那一刻我就该意识到,那个新府邸必然有一天会迎来女主人。
“蒙叔,你知道要和公子成婚的是谁家的娘子吗?她又如何?”我打起最后的几分精神,笑着问蒙叔。心里想,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公子那般人物。
“这倒不知,想必也是侯门绣户里的高贵女子,我们管这干啥!呵呵……来,你拿好缰绳,去吧,天不早了。”蒙叔也只一笑,忙着把缰绳递到我手里。
我这才恍悟,想那世家大族的婚姻不都一样吗?那位新妇自是与他门庭匹配,品貌相当的。便无奈之下摇摇头,拽起缰绳向蒙叔道了别,转身离开。但走了没几步才想起来自己一直以来并不知道公子新邸在哪,又连忙回头高声问了一句:“公子新邸在何处?”
“唉!呵呵……亏得你还是府上的人,这个也不知!就在延平门附近那个永和坊,去了一问便了。”
延平门,永和坊。蒙叔丢出轻飘飘几个字,却一下子压在了我的心头:这个地名可是又有好几年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长安城那么大,为何偏偏是永和坊……
回去的路变得无比漫长起来,我一路笑自己,今日可能是冲犯了什么神明,令不悦的事情一齐来了。然而缓缓又想,这府邸选址,迎娶夫人,终究只是别人的伦常之事,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在意。便念及此,心中反倒有些释然了。
可,事情并没有我想得那么轻巧,我实在是要在意了。因为,当我抵达永和坊,找到公子府门的时候,竟发现这里就是我曾经度过九年噩梦生涯的敬府。
长安城那么大,为何偏偏是永和坊,永和坊亦不小,又为何偏偏是敬府所在!!
望着这改换一新的门第,我唯有泪水两行。我从来没想过我的过往会和如今的人事有这样离奇的纠葛。难道我就逃不开吗?难道每年折磨我一次都不够吗?我无法纾怀,只觉胸中郁结,愤然,就那么呆呆地站在斜阳下,寒风里。
“不娶就是不娶!兄长,并非十八任性,只是还未到时候!”
“你都已经成年了,也有了自己的府邸,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你看看你这些天做的事,与同僚冲突口角,酗酒闹事,简直与市井泼皮无异!再不寻个家室,好好过日子,你还成个人了!父亲临行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他若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不知道会多生气!”
“兄长少拿伯父来压我!就是伯父如今亲口对我说,我也不会成亲!你说什么都没用,更不必天天追着劝我!”
我这里泪湿衣襟,无尽感伤,却在一阵吵闹声中解脱出来。侧脸去望时,竟是长公子与十八公子二人互相争执着从一架马车上下来。又听那话音,似乎十八公子并无意婚配。我瞬时脑中一闪,想起他醉酒那晚对我说的话,有一句是“从来不会强迫我”,不由思量:难道这句“强迫”就是指长公子逼他婚娶的意思吗?若是,时间也对的上,蒙叔说是前不久听闻,公子闹事也是从之前就开始的……
“你来此作甚!”
正想得入了定,忽闻身后一声大喝,惊转去看,竟是连金。长久不见面,他倒还是那副颐指气使的脸孔。
“小奴是受蒙图灵大叔的托付,送两匹马来给十八公子,作为新婚贺礼。”我略低了头说道,心里仍和以前一样,不在乎他的态度。
“既然送马来,怎么不去后门?站在正门瞎看什么?!方才两位公子说的话你回去要是敢乱嚼舌头,我就活撕了你!”
他横眉瞪目,面目可怖,一番恶言恶语还不罢休,又猛推我一肩,我不防,一下子撞到马身上,将那马儿亦惊得嘶鸣跳跃起来。
“我根本就没听到!你也小心些!在街上惊了马踩死人如何是好!”我忍不住腾起怒火,一边拉住马儿安抚一边对他喊着。既是怒他无知,也正好反击于他。
“你!你竟敢如此对我…你……”想他未料我会反抗,一时又惊又气,结巴起来,手指着我点了半天就是说不下去话。
“拿好你公子的马!我不知道府上后门怎么走!”我心中本就郁郁,怒火一起更难收住,顺势便又吼吓了一声,然后扔下两匹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这贱奴!休要让我再看见你!!贱奴!”
他扯起嗓子在我身后大喊大骂,可惜我已经泄完火,痛快了,再不愿理他。
我也想,我真的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
中旬,徐道离请的大夫最后一次来看的我伤口,说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再不用包扎上药。我取破铜镜照看时,果见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右耳下面延伸出来,足足有一指长,十分明显。我用手慢慢抚摸这道泛着浅红,微微凸起的伤疤,心中不禁有些凝滞,倒不是又在乎起容貌来了,只是在想,十八公子知自己醉酒伤了我,是如何感想的?会不会念及我是他“全长安城最喜欢的人”,而为我感到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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