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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阿声,你就在这儿洗吧,妈这就给你烧水。」木兰不知为什么,突然

感到害怕,不想独自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根快速烧水棒插进热

水瓶里,然后打开一盒力士香皂,「这个拿去抹身子,比较不会让蚊子咬。」

曾亮声嘴里「哎」了一声,眼里瞧着母亲清秀的面庞,「妈,要不你先睡,

我洗完了还要再看点书。」

木兰点点头,不再说话,转身去整理床铺,一面绣着龙凤呈祥字样的半旧床

单覆盖在乌木床上,她把它揭开,折成四方块后放进了木箱里。

这天气日渐炎热,就算是半夜里也不再起寒了,眼前只需一条毯子足够了。

她再慢慢地从木箱里拿出一件新毯子,放在手里,沉思许久,才盖上木箱盖。

曾亮声痴痴地看着母亲纤细的身影,知道这件新毯子是要给他盖的。这是母

亲当年唯一的陪嫁物,她一直舍不得拿出来使用,常常压在木箱里,每年都拿出

来晒晒太阳再放回去,说是免得发霉。

雨点打在窗外的红心蕉上,发出了铜盘的声音,热烈浓郁,给暗夜流溢些许

的生气。木兰不经意地瞧着儿子裸露的上身,虽然清瘦,但也略显出勃勃生机,

这里面蕴育着未来的希望与渴望。

曾亮声知道母亲在看他,他感到一种怪异的气流,正从皮肤的毛孔里散透出

来,痒痒的,颇为受用,像是在最温柔的水波里游泳,鱼的快乐!空气中有了一

点肉縻的气息这是一种巧妙的敏锐的刺激,一种超脱美感的迷惑,一种浓艳

的袭击。接着,他听见了母亲轻轻的叹息,有着花须似的轻柔和温婉。

他缓缓转身,与母亲四目交视,不禁浑身一震,像是中了一支彩色的飞镖,

眼前一片大红,像火焰,又像是一片乌黑,墨晶似的浓汁,也有一泻金澄澄的蜜

色,染着奶油的色彩

木兰幽幽地看着儿子日渐成熟的脸,又是长长的叹息,「阿声,洗好就快睡

吧,今天已经很晚了,念书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

母亲的声音清脆、幽雅、妩媚,瞬间让他口干舌燥,呼吸困难。他呆呆

地站着,忘了穿上衣服,只是穿着一条短裤衩呆呆地站着。母亲乌黑惺松的发垂

在肩上,红的是美丽的靥,只是眼中流着一波的蜜,蓬勃地燃放着,像一幅奥林

希亚的写意画。

「哎,我马上就好。」曾亮声讷讷地答应着,一颗心就像是池塘的青蛙,扑

通地跳进了池水中,起了好大的一朵涟漪。

其实,木兰的心中更是起了兽性的涛澜,刚才大伯的无礼调戏无形中激起了

她沉埋心底yù_wàng的浪花,强烈地震荡了生命的浮礁,在她思想与yù_wàng挣扎的边缘

线上,她似有意,似无意地等待着欢乐之神的莅临

儿子像一方神奇的异彩,揭去了她满天的睡意,注定了她今夜将难以入眠。

可是,可是,可是自己不能!这渐渐的阴翳将永远伴随她,走向人生的尽头,自

己注定了要身披着lún_lǐ的外衣过着清淡无涯的生活,将远离这普彻的欢声,这普

歌的华颂。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此时的儿子正在冲洗着朝霞般灿烂的下体,她可以想像

自己的儿子那坚挺的yáng_jù将是多么的渴望冲刺与驰骋。屋子的灯光黯淡,阴影下

的他显得比平时伟岸,光和阴影的强烈对比,浅色的沉郁与黑色的宁静,闪烁着

一种不可思议的魅力。

莫非,我真是一个dàng_fù?丈夫刚刚去世,我就莫明其妙地起了绮念,而且是

对着自己亲生的儿子。

阴雨的天气常常让人心思重重,记得那天也是这般的天气,丈夫抱着自己,

把坚硬的yáng_jù狠狠地扎在幽深的阴牝内,澎湃的精浪冲刷着牝壁的墙岸,也就在

那一夜,有了亮声。

真实的哀伤存乎于心灵之间,很难向旁人诉说。多年来,木兰早已习惯了默

默无语地在静夜沉思。

她的母亲是少数民族妇女,娇俏的身体内流着一半鄂伦春族女人的血液,原

始的野性气息已经漫漶进她的魂魄深处。可她继承更多的,却是父亲的内敛和温

顺,少了母亲那种刚强直爽的个性。

因此,木兰是感性的。秋叶的零落,朔方的雪花,墙角蝇虫的呢哝,每每竟

能叫她伤怀不已。

很快,曾亮声洗完澡,端起脸盆往窗外就泼,回头一看,母亲闭着眼睛,似

已瞑去。橙色灯光下的母亲安详中透着些许哀伤,微微下弯的唇角漾泛着凄美的

光泽,纤尘未染的面庞上舒展开无言的倦怠。她真该歇歇了。

静夜里,雨声淅沥如雷,间杂着曾亮声辗转反侧的声音,身下的木板在他的

重压下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呻吟。

「阿声,睡不着是吗?木板硬,要不,你就到床上来睡吧。」木兰其实并没

睡着,她的心思就像窗外飘飞的雨丝,绵绵霏霏,苦痛天幕般覆盖着她的整个世

界,她又岂能安然入眠?

「嗯,妈不用了,我就是想着爸,以后」曾亮声的声音嘶哑,睁开

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失眠了,所以更容易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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