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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黏稠的淫液,或黄或白,或浓或稀,放纵后的激情变成了若断若续的啜泣与

欢吟。

刹那时,木兰全身放空了一般,她知道,自己终于解放了。

(十五) 戏婶

刘满痛恨自己的父亲,是从小就开始的。小时,每次总是见到父亲喝得酩酊

大醉回到家后,对着家里人大声吼叫,接着是母亲的厉声喝斥,然后父亲用拳头

把桌面敲得「砰砰」作声,嗓门越来越大,尽说着令人作呕的脏话,然后就夺门

而出,不想再见到这场面。

而和妹妹总是一声不响的躲在墙角上,忐忑不安地看着父母的争吵和打

架。这种家庭给予年轻刘满的不是快乐时光,而是极度的痛苦深渊。

他喜欢妹妹,也可怜妹妹,看着她那双明眸上游荡的那层忧郁哀怨的光波,

一眼便能看出她的生活里少了些什么。

所以,他选择了出外打工。他盼望着能多赚钱,把妹妹带出这个家,让她能

够享受新的生活。他永远忘不了那年九月的星期天下午,他和妹妹一起坐在屋后

的葡萄架下。阳光穿过叶间的缝隙照下来,织成了美丽的图案,像是一块带花边

的围巾。

「妹妹,你太瘦了,瞧你的头发,黄黄的,就像是老鼠的尾巴毛。」

细妹看着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淡淡的笑着,白皙的脸上流露出高兴,「那

你要给我补营养呀,曾校医也说我营养不良,会影响发育。」

「我会的,我要赚很多很多钱,买很多很多东西给你吃,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的。」刘满激动地说。

「我相信你,哥!」细妹带着崇拜的口吻说。

「对,我要出去闯一闯,不能老呆在这穷沟沟里。」

「那你为什么不呢?」细妹轻蔑地大声问道,「我要是个男人,什么也阻挡

不了我。」

「可爸爸非常固执,他不想让我离开,说人要守着根本才对。到外面哪有咱

们农村人的活路。」

「可你是男子汉呢!」细妹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

就是那场对话,终于使得刘满下定决心跟着他的远房舅舅到了福建。在这里

他结识了一些朋友和老乡,其中一个老乡还办了家自己的小作坊,专门做农产品

加工。刘满这次就是想把妹妹一起带到那地方去。

特别是回到家乡以后,他强烈地意识到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由此他更

加感激那天细妹的鼓励和支持。就在刚才,他到了同学大龙家。那破落的屋瓦、

潦倒的竹篱笆,还有架在大龙鼻子上的那幅深度眼镜,使得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与其读到最后还是要务农,倒不如先走一步,就先把握机会,这一步走得是海阔

天空啊!

大龙就是想着鲤鱼跳龙门的好事,每天晚上就着那昏黄的灯光苦读课本,最

后落下个高度近视,最后还是没有跳出这个山沟沟,戴着眼镜、扛锄头在乡间做

活,与这穷乡僻壤显得很不协调。刘满不忍心看着当年同桌的生活太过拮据,就

趁着他没注意的时候,掏出五十元放在他的桌上,然后告别出门。

没想到走不到半里路,大龙他娘喜鹊就追了过来,高声叫着:「满子,你等

一下。」

「啊,婶子,怎么了?」

「来,你把这拿回去,咱不能要你这钱。」喜鹊把五十元往刘满手里塞。

「这不是听大龙说,今年你要给他说门亲,家里需要钱吗?你快拿去吧,这

也是我一份心意。」刘满又把钱塞到了喜鹊手中,只见她的手掌上结着老茧,看

来农活没少干。

喜鹊与刘满争执不下,两人站在林子边沉默了一会儿。

「满子,你人真好。」喜鹊叹了一口气,「唉,当初要是让大龙早点出来干

活就好。他叔要他跟着到外头当建筑工去,他死活不去,嚷嚷着要读书,这没考

上,倒考了副眼镜回来。」

刘满往林子里的小径走去,「也不能怪大龙,谁不想考出去呢?我也想呀。

可我捉摸着自己不是读书的料,要是像邻村志强那样考上北京,现在也像他一样

坐在摩天大楼里上班了。」

「哎」喜鹊幽幽地叹了一声,停在了一棵凤凰树下。「你不知道,婶子

难呀。」

夕阳正在西下,荒芜的田地上一片五色缤纷。喜鹊望着郁郁的黄昏,目光中

充满了对人生的悲凉情绪。自从前年丈夫在山上采石场被石头压坏了大腿之后,

就长期瘫痪在床上,脾气也越来越差,三天两头跟她找茬子吵架。她也清楚,残

废的丈夫其实心地很好,但上天对他不公道,降下这等灾难在他身上,眼见得这

家也不像家了,她的心底也越来越苍凉了。

喜鹊不老,才三十六岁。嫁给大龙他爹时才十七岁,当年就生下了大龙。那

时丈夫对她宠得不行,因为给他留下了传宗接代的根,他可是三代单传呀!可几

时,这还在闪耀阳光的人生,就变得阴暗不清了呢?

在这一大片荒地上空,一大群乌鸦在霞光中忽而俯冲直下,忽而停翼滑翔,

忽而呱呱狂噪,忽而来回盘旋。喜鹊觉得自己就像这群乌鸦一样,整个世界里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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