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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患上不知名的乱七八糟的什么病。也许是由于心理作用,总觉得洗不净上面的污渍,只好怏怏地穿上裤子出来了,人也冷静了许多:就算是妓女,那也是她们耐以生存的行当,给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就像买东西一样;再说了,这么漂亮的女孩有什么理由会看上自己呢?——比自己长得帅,比自己有钱的男人多得是,是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太过于美好了。这样想着,心里也好过多了。

唯一可恨的是那个赵雅丽,那个可恶的老鸨母!要是早知道她是,自己才不会鬼使神差地去什么酒吧,自己也不会不戴套就上了,也就不会有这么荒唐的一出戏了。那命根子在裤裆里乖乖的,像在认错一样,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对,感觉起来也没什么异样,不过病毒都是慢慢渗透的,就像孤独一样,但愿自己运气比较好吧,他提心吊胆地想。

去年秋天他和温妮来到上海后不久,由于陪她去找工作,晚上回来得很晚,打出租车经过金沙江西路丰庄路桥下面的时候,「天啊,我真不敢相信!」温妮惊讶地说,「她们真的全是妓女吗?这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

乐阳从车窗口看出去,看到了那些女孩,在南昌也有这种地方,不过都没有这里的人多,连他都感到有些震惊。她们大多数都是年轻女孩,脸上化姹紫嫣红的浓妆,穿着非常时尚鲜艳,清一色以水果糖的颜色为主。她们要么在懒洋洋地走路、走着走着突然一个转身,要么站在暗处盯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抓紧机会和每一个单身赶路的男人搭讪。

「上海有许多这样的地方啦!」出租车在等红灯的时候,出租车时机淡淡地说,「单身的男人都找得到这种地方,又年轻又漂亮,都是外地的多……」

「你敢!」温妮拧了一下乐阳的脸,把他从聚精会神的观望中拯救出来,「要是你敢这样,哪怕一次,我保证把你的剪下来喂狗!」她恶狠狠地说,逗得司机都笑了。

「我又不是单身男人,我有老婆,我有女儿,我也没有多余的钱!」乐阳赶紧讨好地说,「再说了,家里有这么如花似玉的老婆,我连想都不想呢!」

「这还差不多!」温妮当时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就没有人管管么,比如警察或者城管之类的?」她问出租车司机。

「咳!哪能不管呢?只是警察还没有到,这些人早闻着了气味儿,跑得无影无踪的了,警察一走,这些人又回来了。」出租车司机够着头看看红灯在闪动,后面的车子喇叭声一个接着一个地催促起来,「有需求才有市场,能减少犯罪率……」出租车司机老练地说,换了一下档,卷入了滚滚的车流之中。

第十章:寻春天桥下

第二天直到近午还不见姑妈下来敲门,乐阳有些不习惯,往楼上打了个电话,只有电话的「嘟嘟」声,没有人接。打了好几遍之后,他才想起姑妈说过要去表妹家的事儿来。为了验证他的猜测,他跑到楼上去敲姑妈的门,仍旧没有人开门——偌大的两间房子,如今就只剩下孤零零的可怜的乐阳了。

他现在后悔自己怎么就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温妮和女儿才走了一天,眼前里影影绰绰地全是温妮忙碌的身影,耳朵里满是女儿小鸟般叽叽喳喳的声音,感觉都快喘不过去来了。接下来还有六天不知该怎么度过,他想,上着班也许就不那么空虚了吧?他成天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饿了就到街角的面馆吃上一碗兰州拉面,随便买包烟带回来。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没有人任何电话,没有任何人来敲门,他感觉自己都快失去语言的能力了。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自己裤裆里的那条命根子,它安然无恙地躺在内裤里,既没有发红也没有长出痘子来,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好;硬是要说它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他的孤独似乎感染了它,让它也变得孤独了,使得它在夜里勃起的次数越来越多。

第四天晚上,他不只是买了烟,还买了两瓶啤酒,坐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傻傻地笑,咕嘟嘟地把啤酒全都灌倒肚子里去,出门打了个出租车直奔丰庄路。「你想去那儿干嘛?」脑袋里响着温妮的声音,转过了两个街口,他才意识到他已经不用再回答这个问题了。

已经夜深了,那些女孩还在那里,就像那天和温妮经过这里时看到的一样,此刻他才发现打那以后,自己从来未曾忘记过这些女孩。想来警方肯定扫黄不力,因为看起来那些女孩基本上都还在那儿。他站在远处的路灯下,远远地看着她们漫不经心地走路,再漫不经心地转身,再走路,再转身……还有几个在路灯的阴影里和男人在交流。

等会儿,他就会像那些男人一样,选中其中一个女孩,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他会给她钱,然后占有她的身体,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这种想法使他的血液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甚至连自己都听到了心中yù_wàng的呻吟声。

想到那个叫莎莎的女孩,想到温妮,想到盼盼,他不得不鄙视自己。大约花了一支烟的时间,点燃第二根的时候,他才把这种罪恶的病态的心理完全从心中清除干净。即便这样,他还是缺乏自信,从和莎莎共度春宵之后,他已经知道自己其实长得不怎么样,上身穿一件灰旧的夹克外套,下面穿的泛白的牛仔裤,皮鞋变形得厉害,几乎可以扔到垃圾桶里了。最让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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