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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容迟抱着姜雁回迎着胭脂色的夕阳走去,他抬眼看着落日,从未觉得,阳光还可以这样暖和。
而他抱着姜雁回,就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
玲珑和阿兰早已回了相府报信,姜鸿远等在相府门口,饶是已得了消息,看见容迟就这样抱着姜雁回徒步走过来时,还是不由得震了一下。
他瞳孔急剧收缩着,想起了三年前那个下着暴雨的夜里,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也是这样抱着姜雁回出现在他门口,面色如霜的说道:“本王只是暂时将她交还,三年后,本王会亲自来迎她。”
夜色浓如泼墨,豆大的雨珠哗啦啦的砸在地面上,湿冷的水汽氤氲着他的眉眼,他的眼底却仿佛燃着一团火,席卷着姜雁回清瘦的身躯,像是要把她彻底焚烧成灰烬,再揉进骨血里。
雁回遇上容迟,当真是一场孽缘。
姜鸿远低低的叹了一声,走到容迟的面前,抱拳道:“老臣见过摄政王。”
他回头看了一眼阿兰,阿兰立刻会意,走到了容迟的面前,伸手欲抱姜雁回。
容迟倒也没有霸着姜雁回不放。
姜鸿远松了一口气,却在此时,一道低沉的嗓音飘到了耳畔:“姜相,三年之期快到了。”
姜鸿远猛地抬起头来,震惊的望向容迟。眼前的容迟,和三年前站在屋檐下淋着雨的容迟,一下子重合了,就连眼神都一模一样。
“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这一生一世的誓约,可是雁儿亲口许给本王的。”容迟的目光从姜雁回的脸上掠过,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她只是暂时忘记了而已。”
宫内,锦宁郡主正跪在傅兰君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太后,您可要为锦宁做主,那个婢女阿兰实在太胆大包天,她、她居然敢对郡主的侍卫下手,她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傅兰君眉头不可察觉的微微蹙了一下,小德子连忙上前,递给锦宁郡主一张帕子:“我的郡主小姑奶奶诶,您别哭了,太后娘娘这几日已经够烦了,您就别跟着添乱了。”
锦宁果然停下了哭闹,抬起头来,眨巴着泪眼看向傅兰君。
傅兰君容颜秀美,表情却总嫌单薄,眼底的光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锦宁,你可知你此番闯了多大的祸?”傅兰君的手搭在镶有玉石的扶手上,指尖轻轻抬起又落下,叩击出轻微的响声。
“不就是踩死了几个人嘛。”锦宁小声嘟囔着。
“住口!”傅兰君一声厉喝。这个锦宁小时候也是个机灵通透的丫头,因护驾有功,被先皇破例封了郡主,没想到,越长大却越不成器,骄纵跋扈,蛮横霸道,平日里不知道闯了多少祸事。
锦宁吓了一跳,连忙俯身跪了下去,疾声道:“我知错了,姑姑。姑姑这次您一定要帮帮锦宁!锦宁自小丧母,一直把您当做自己的母亲,您可千万要疼疼锦宁。”
傅兰君抬起手来揉了揉额头:“那个阿兰是何人?”
“回禀太后娘娘的话,是相府千金姜雁回身边的侍女,听说有点儿本事。”小德子谄媚道。
“去查查她的来历。”傅兰君用手支着脑袋,微微合起了双眼,掩去了眼底那一缕厉光,“锦宁,你速回家中,禁足三个月,若是敢提前溜出来,我叫你父亲打断你的腿。”
初夏多雨,白日里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气,晚间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夜色黑沉,大雨磅礴,雨中的亭台楼阁都像是被泼上了一层浓墨。
天边一道惊雷劈下来,正坐在窗前写字的姜雁回握笔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昏黄的灯光被风吹得跳跃不止,一滴浓黑的墨在白纸上缓缓晕开,一幅字就这样废了。
姜雁回幽幽叹了口气,放下了笔。
似乎是之前留下的阴影,每逢打雷的时候,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月老庙之行的那道雷,虽然已经确定不会再回到猫的身体里,却不免受到惊吓,心绪不宁。
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姜雁回起身,走到门前,打开屋门,却见屋外风雨大作,姜鸿远站在长廊下,一身华服氤氲了无数水汽,下摆湿了一片“咔嚓”一道白光闪过,眼前登时亮如白昼,将姜鸿远忧愁的面容映照得一清二楚:“雁回。”
“爹。”姜雁回微微讶然,侧身,将他迎进屋里,“这么晚了,爹来找女儿有什么事?”
“有些事想找雁回谈谈。”
“爹,您说吧。”姜雁回走到桌边,为姜鸿远斟了一杯热茶,双手奉上。
姜鸿远看着面前这张肖似她母亲的脸,他历经两个王朝的动荡,一生情爱坎坷,直到四十多岁才遇上雁回的母亲,老来才得了这么一女,自然明珠一般宠着爱着,生怕她受一丁点儿委屈。可惜雁回的母亲福薄,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丢下他们父女两个,夫人早逝后,这个女儿更是成为了他唯一的寄托。
姜鸿远看着姜雁回娇美的容颜,姜雁回的长相随母亲,性子又柔婉,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也没跟人红过脸,只怕有朝一日,他若不在了,被人欺负了去,不由得低低叹息一声:“转眼雁回已经十八了,是为父无能,没能替你寻一门好亲事。”
“说什么呢,雁回还多想陪爹几年。”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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