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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彻底区分开。

这一晚,她又站在泉奈曾住着的房间外出神。

“六月。”

已经许久没回到这个家里来的宇智波斑,从走廊的一角露出了自己的身影。深秋时节,他在藏青色的族服外又披上了鸦色的羽织,用以抵御夜晚的寒冷。

“斑大人。”佐藤泉微微躬身,朝他行礼。

“你经常来这里吗?”斑问她。

“偶尔会来。”泉回答。

宇智波斑走到她面前,侧身望向黑漆一片的房间,声音低低的:“泉奈走之前,最后和你说了些什么?”

泉回忆起那青年弥留之时的话语,便一一说了出来:“他说等到他过世后,眼睛能为斑大人所用,这样斑大人就不必再为了瞳力而感到困扰。还有……”

“还有什么?”

“泉奈大人很温柔地对我说,如果我遇到了一位值得付出一切的人,无论那人是什么样的姓氏和性别,都请不要错过他。”

斑听着,露出了恍惚的神色。这样的神情只出现了一瞬,很快就泯为一片冰冷。自从泉奈过世后,斑便把从前只有对着弟弟才会展露出来的关切和重情都抹去了,仿佛在身上覆了一层看不见的冰冷盔甲,让人摸不着他的内心。

他的手掌落到了腰间的刀柄上,将其紧紧握住。

“是我没能保护好泉奈。”他的话语里透着一线冰冷:“既然如此,他的仇必须由我亲手来报。”

“斑大人,请不要这样责怪自己。”泉歪过头,轻轻地说。

作为一个旁观者,她也只能这样劝慰宇智波斑了。

斑凝视着庭院里的夜色,问:“六月,你现在能记起你的家人吗?”

泉摇头。

“也无法回忆起家族的事情吗?”他又问。

“只是有些零碎的印象罢了。”她回答。

“那么……”宇智波斑瞥见她沉静温柔的神情,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这样的念头,很快就消失了。

宇智波斑想到不知何时会停歇的战争,心便变得冷硬起来。现在的他不需要亲人,不需要陪伴,只需要替泉奈、替这一族战死的族人复仇就够了。

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再提起这些话题也不迟。

泉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主动开口说:“斑大人,在幻术方面,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斑被泉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了思绪,冷眼看向了她。

原本被回忆所包裹着的心绪,被她煞风景的问题一搅,便瞬间没有了先前悲伤的氛围。

泉问起忍术来,态度是十分认真的,远比她在床上的态度认真多了。

斑替她解完惑,不由多说了一句:“你学习那么多忍术做什么?我会保护你的。虽然战场上也有不少优秀的女忍者,但是你既然生活在我身旁,就不需要学得那么辛苦。”

诚然如斑所言,在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并不是特别高。上战场的清一色基本都是男忍者,而更多的女性则负责生儿育女、照顾家庭。为了战争力量的储备,一个母亲时常要生许多个孩子。比如柱间有兄弟三人,而斑从前则有四个兄弟。

“斑大人是觉得女人不能变得强大吗?”她问。

“我不至于狭隘到那种地步。强大的女忍者也有,可你没有这么辛苦的必要。”他蹙眉回答。

“我不可能永远活在斑大人的翼下。”她回答。

“……”

宇智波斑承认,她说的有道理。如果下一场战争里,宇智波斑就死了,那她就失去了保护。

想到这里,斑便解下了肩上的羽织,披到了她细瘦的双肩上。掌下的肩膀纤瘦柔弱,一点都不具备抵抗的力量。

“你早点休息吧。”斑说。

“斑大人也是。”佐藤泉扯了扯羽织,眼眸微亮:“谢谢您。”

佐藤泉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夜凉如水,她的脚上有着漫开的寒意。

庭院里忽然传来鸟雀拍打翅膀扑簌的声音,佐藤泉循声走去,发现是一只翅膀受伤的鸟,坠在水塘旁的草地上。它的羽毛上还沾着夜里的露水,看起来湿漉漉的。

她捧起了那只受伤的小鸟,带回屋中为其包扎伤口。碧色头顶的鸟蜷在她的掌心里倦眠着,看起来很是乖巧。

就在这时,她的纸门上又映出了宇智波斑的身影。

“六月,我……”

“斑大人是想取回您的羽织吗?”

“不是。”他回答地很干脆。

“好,好,我知道了。”她大概猜到了斑的想法,微微笑了起来:“这就来了。”

说着,她便用手指抽开了腰上的衣结。

光裸的脚踩过地面,纸门被移开了。宇智波斑伸手揽住了她,将她推入了一派黑暗之中。

“我还是不习惯……泉奈不在的时候……”

“我会陪伴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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