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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郎中都停了下来。
“皇后娘娘慧眼独具,要臣妇说,状元对越泽来说唾手可得。”夏姜芙旁若无人在皇后指的椅子上坐下,礼部官员坐在她身侧,她倾着身子瞄了眼,各夫人后边的状元一栏,确实有不少写了顾越泽的名字,当然,也有写其他人的,陆柯,承恩侯府家的花花公子。
“有顾侯爷言传身教,顾三少必是学富五车的。”皇后娘娘脸上笑意不减,很是看好顾越泽。
夏姜芙收回视线,扬手示意秋翠奉茶,漫不经心道,“越泽高中除了侯爷教得好,离不开书院夫子的栽培。”
话里话外,好似顾越泽已是皇上钦点的状元似的。
不要脸,众夫人心里头骂道。
承恩侯夫人柳瑜弦坐在下首,不动声色打量着太后神色,对先皇钟情夏姜芙,太后不忿多年,夏姜芙言行举止嚣张,别说不把太后放眼里,连皇上她都没拿正眼瞧,仗着长宁侯有赫赫军功就这般恣意妄为,尊卑不分?
她笑眯眯道,“顾夫人认定顾三少有状元之才,那就在状元栏写上顾三少的名字。规则说要同时猜中前三甲才能拿太后的彩头,祝顾夫人好运。”
众所周知,承恩侯府老夫人老侯爷已经过世,陆府分家,如今的承恩侯府,是侯夫人柳瑜弦说了算。
柳瑜弦的话,摆明了不满夏姜芙嚣张得瑟的嘴脸。
陆柯生得儒雅秀气,看面向就是读书人,说他中状元,理所应当的事儿。
刚沏的茶烫手,夏姜芙扶着茶盖轻轻刮了刮热气,眉尾飞扬,“借陆夫人吉言了。”
四目相对,刀光剑影。
柳瑜弦冷笑了声,“那顾夫人就与众人说说,今年的榜眼,探花可有人选了?”
身为当家主母,除了府里庶务,还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京中才子不必说,赴京赶考的考生也是粗略打听过的,官场盘根错节,全靠四处抱团,所谓知遇之恩大如山,除了皇亲国戚,勋贵之家没有不想招揽考生的。
可以说,半个月前,谁能中状元探花,她心底早有数了。
只有像夏姜芙这种成天钻研衣服首饰的肤浅之人才什么都不懂。
除了自己儿子,她怕是说不出其他人的名字了。
别说,柳瑜弦真猜对了,夏姜芙就没想过其他人的名字,因此,当柳瑜弦问她榜眼和探花的人选,她毫不犹豫的报出了顾越白和顾越武的名字,脊背笔直,面色肃然。
一本正经的不要脸。
柳瑜弦没忍住,噗嗤声笑了出来,眼神略有些轻视的看着夏姜芙,“顾夫人还真是自信,前三甲被顾府收入囊中的话,顾府就开创科举的先河了。”
不讨论顾越白是不是有榜眼之才,即使有,皇上也不会答应。
雨露均沾,后宫如此,朝堂也是如此。
夏姜芙果真是没脑子的。
面对柳瑜弦的冷嘲热讽,夏姜芙浑然不觉,抿了口茶,味道苦涩,不是她喜欢的花茶,搁着便没再动,皇后娘娘感觉气氛不对劲,将话题引至小姐们作的画上,夏姜芙的身份地位,她在自然要做评委的,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有两副画票数一致,分不出高低。
一副是王婉珍的冬日落梅图,一副是柳青芯的春日百鸟图。
说起来,两户人家,都和夏姜芙有些渊源。
王朔遭殃,京城上下毫不怀疑是顾泊远下的手,他的女儿,和夏姜芙自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至于柳青芯,柳瑜弦娘家的侄女,夏姜芙能喜欢才有鬼了。
太后和皇后娘娘投过票了,就剩下夏姜芙。
“顾夫人瞧着哪副更好,那就是今年最佳了。”皇后娘娘命举着画的宫人到夏姜芙跟前,让夏姜芙选出今年最好的画作。
王婉珍站在作画的桌前,面露灰白之色,为了在宴会上崭露头角,她放弃了最喜欢的长笛,就因为长笛是冷门,赢了也没人记得住,琴棋书画才是热门,六岁开始她便苦心作画,家里为了她,花重金请了几位夫子,哪怕她父亲发配边疆她亦没放弃过。
大哥说得对,只要她们兄妹有出息,一定有法子将父亲接回来的。
不成想,会遇见夏姜芙。
握着笔的手不自主冒出了汗渍,看夏姜芙认真盯着她的画作,她咬了咬牙,缓缓走了出去,屈膝微蹲道,“禀太后娘娘,民女听闻顾侯夫人一心向美不闻琴棋书画,她作评委,会不会有失公允?”
她的话一出,人群又爆发出暗笑声。
什么一心向美?不就是浅见寡识,胸无点墨,却装为人师吗?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王婉珍,看不出来,小小年纪竟敢当众嘲讽夏姜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太后仍然维持着端庄的笑,只是众人眼里,太后脸上的笑明显比方才灿烂了些。
“不得无礼,顾夫人才华横溢,德才兼备,她作评委,再公允不过。”皇后冷声呵斥王婉珍道。
她是皇后,哪能让罪臣之女欺负到夏姜芙头上,言语间尽是维护夏姜芙之意,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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