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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劲甩开辛夷律师的手,腾地站起来,挂着满脸的眼泪,混蛋,你再胡说,我现在就给耿叔叔打电话,他保证拿枪崩了你!

我十岁那年在医院大门口扒了方雅欣的衣服,不过就是落得让爸爸用皮带打得两天下不了床,如今我真不知道干了什么事让他老人家气得要崩了我!

我狠狠地吐了口气,不想继续像街头大妈式地斗意气,万事都要讲个理,我指着躺在床上的辛夷律师,方雅欣,你知道这个女人和我大哥是什么关系吗?我告诉你,他们两个人已经见过我爸爸,准备春节结婚了,我大哥写的结婚报告现在就在我桌上放着!昨天,你去了,你看见她了吗?昨天她难道不应该去吗?她为什么不去,发烧了?哼!发烧!多好的理由,你见过这样有始没终,望风而逃的势力女人吗?方雅欣,看在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提醒你,谨慎交友!

说完这些,我才觉得卸下了心里的一丝悲愤,转身准备离开,我打算告诉刘小开,今后我根本不想在任何场看到辛夷律师。

方雅欣追出来,混蛋,你给我站住!我扭过头,方雅欣抓起书桌上的几张纸,使劲扔在我身上,有本事你把这个拿给耿叔叔看,他要不崩了你,我保证活剐了你!

我就手抓住最后一张没落下去的纸,熟悉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是一页医院的诊断书,几个字落入我的眼里:辛夷、流产、宫外孕、宋燕林,日期是昨天。

足足有半分钟我才反应过来:宋燕林是宋伯伯的妹妹,方雅欣的亲妈!

流产,宫外孕,手术说的是辛夷昨天

就像被一支大号注射器从后脑勺快速抽出了部分血液,我觉得从后脖子开始嗖地一下,全身冰凉。

方雅欣一定觉得这些还不够,又给我更狠的一击,别说这事和你没关系,那天在戴梦德门口,你和辛夷说了什么?什么叫有钱买没处戴?什么叫有得你哭的时候?你有没有推她?我告诉你,我就在店里,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混蛋!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杀人犯!

我哑口无言,定定地看着方雅欣,看她回到辛夷身边,轻轻抱住她,带着哭腔安慰她,好了,小心眼儿,咱不理这混蛋了!他说的混帐话根本不算数!等你好点了,我陪你去看耿叔叔!

辛夷没出声,屋里一时安静下来,我手里攥着那张诊断书,就像攥着一把刀,是我吗?我杀了大哥的孩子?我唯一的同胞大哥,留在世间仅存的血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向被众人称赞思维敏捷,口齿伶俐的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对不起,这个词在此刻轻如鸿毛,我根本说不出口!我错了,这该是一个多么无法挽回和承担的错误,哪怕我输掉了所有客户的亿万家产也无法弥补的错误!我为什么没想到辛夷的缺席会有其他原因?从不请假的她应该是遇到了怎样的难处才没有任何回音?我心里充斥的只是自己无处倾诉的悲伤,为什么没想到和大哥关系更亲密的她该有如何的心境!爸爸说得对,我就是那个担不了事,提不上台面的二傻子!今后我有何面目去见辛夷,见爸爸,甚至是方雅欣和宋阿姨、宋伯伯?

我傻呆呆地站着,全身的血液恍如顺着某个看不见的伤口汩汩的流出体外,失血过多得浑身发冷,牙齿打颤,甚至发出咯咯的声音,身上的羊绒大衣也不起任何作用!

离我比较近的方雅欣好像听到了我发出的声音,轻声啜泣着站起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着我,我告诉你,混蛋,这不是你第一次干这种事,除了对我,对辛夷,你知道你对你妈妈干过什么吗?你知道丁阿姨为什么会出车祸吗?

听她说到妈妈,我刚才还散得对不准的眼神一下恶狠狠地聚焦到方雅欣脸上,我妈妈?我做什么了?你不许胡说!

好!我今天就告诉你,让你这个混蛋知道你对你妈妈,对你们家都干了什么!方雅欣嘀咕着,舅舅说我要是敢说出去,就打断我的腿,哼!断就断,回头他还得p>

雅欣,别说了!躺在床上的辛夷发出虚弱的声音阻止方p>

方雅欣冲着辛夷使劲挥了下手,你别管!我得告诉这个混蛋,省得他继续为害人间!看着我的眼神一下凌厉起来,就像那天在追悼会后宋伯伯把她从我爸爸身边拉开时的眼神一样,那天丁阿姨刚下夜班,又和我舅舅作了一台大手术,本来她应该回家睡觉的,因为你不穿大伟哥的旧鞋,非要一双新皮鞋参加演出。丁阿姨下了手术就要去给你买鞋,我舅舅不放心,要陪着丁阿姨,丁阿姨说赶时间也怕你看见不高兴,就匆匆忙忙骑着车自己走了方雅欣捂住了嘴,我舅舅亲眼看着丁阿姨出了医院大门,看着那辆车那辆车方雅欣说不下去了,失声痛哭,我妈妈对于她甚至比她自己那个几乎见不着面的亲妈更亲切!

听到这里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觉,据说凌迟的犯人被行刑到最后就没有痛感了!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辛夷的屋子,如何下的楼,只记得走出楼外,刺骨的寒风夹着漫天的大雪扑面而来,我却感觉不到寒冷,恍惚间,有人叫喊着什么,两个黑色的物件从天上随着洁白的雪片飘落下来,落在我的后背,在我身上砸出两个深不见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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