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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灯前停下,窄窄的十字路口,深夜寂静的街道,只有我这一辆车。
耿逸飞坐在我身边,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前方,从耿伯伯命令我向前看之后就一言不发:他肯定想知道我到底要何p>
过了下一个路口向哪边拐?这是我第二次来他住的公寓,有点拿不准。
随便!他懒洋洋地回答。
吃饭,随便是道最难做的菜,开车,随便是一准会掉沟里的。
那我就随便拐了,耿总!我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于大嫂旁敲侧击地问了我半天我都没说什么,被耿伯伯点明了又有什么大不了,他今年三十二还是十二?这就受不了了?
你能随便最好了,大律师!这个人喝得还是不够多,都知道挑我的话茬。
我要是走错了,您可别挑剔啊!说完我有点后悔。
大律师犯错,是要害死人的!
开到路口了,哪拐?正好看到了他住的那栋楼,我拐了进p>
耿逸飞指点着我停好车,自顾自地打开车门,向电梯走去,我坐在车里,看着他停在电梯门口,转身看过来,就是不摁电梯开关。
我斗争了很久,久到我觉得耿逸飞一定会按下开关,独自上楼,方便我自行离开,可他就那么看着我,等着我。
我叹了口气:我们是得好好谈谈。
我缓步走到电梯门前,耿逸飞按下开关,顺势握住了我的手,紧紧地。
电梯如光速般下来,又如光速般上去,停下,一楼。门开了,一群年轻人嘻嘻哈哈热闹地进来,清凉的打扮,夹杂着脂粉和酒精的味道。
耿逸飞见状把我掩到身后,年轻人高声谈论着刚才的酒吧和歌手。
我们先到了,迅速关上的电梯门也没有挡住怪异的笑声和良家妇女几个字。
耿逸飞一进门就钻进了浴室,我想了想来到厨房烧水,我可不像他,常年喝冰水。
耿逸飞的厨房绝对是样板间的标准,大理石台面光洁、闪亮,能映出人影,厨具崭新,摆放得井井有条根本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我烧上水,拿着化妆包来到客用卫生间洗脸。
镜子里的女人脸上泛着油光,睫毛膏微微晕开,只有唇膏还算整齐(吃完晚饭,我又涂了一遍)。
再抬起头,我的脸上色彩全无,只剩在惨白灯光下更显苍白的脸色,这才是真实的我。
我顺便刷了刷头发,其实短发也有好处,不至于有披头散发的样子。
尖利的汽笛声响起,随即戛然而止。
出来一看,耿逸飞正站在炉子前,喝水。
他洗澡的速度比我洗脸还快,此刻正穿着一身运动装,头发半干,平日被西装包装出的棱角好像被水冲走了,人显得年轻而随和。
我一笑,有茶吗?
他转过身,打开柜门,顺手一指,又拿出个杯子,喝什么?
随便!我收拾好自己的包,打开冰箱,愣住了:冰箱里只放了十几瓶水。他是神仙,喝水就成了?你这有水果吗?
没有,你要是想吃,天亮了再买吧!他递给我一个玫瑰花图案的茶杯,淡淡的菊花香随着水汽轻轻飘散。你的随便!小心!烫!
我接过茶杯,在吧凳上坐下,见他还在猛喝冰水,你刚才喝了酒,喝点普洱吧,别喝冰水了!
他看看手里的水瓶,放下,找了个杯子,给自己沏了杯茶,靠在炉子边喝起来,一言不发。
他这是想和我谈谈的意思?
我喝了口菊花茶,为什么一定要我上来?
你开车送我回来,我怎么也要邀请你上来喝杯茶吧!他缓缓地啜饮着,抬起头,喝完茶我送你回p>
好!很好!非常之好!我点点头,谢谢你,不用了,你喝了酒,我自己坐出租车就行!说完我低下头喝茶,水中盛放的菊花浓郁的味道熏得我有点不舒服,水也太烫了,烫得我快哭了。
我几口喝干滚烫的水,抬起头,他已经站在我面前,我说了,那点酒没事,我送你回p>
我站起来,我说了,不用!
他看着我,真的没事!
我看着他,真的不用!
他一哂,你是不信我吧!说完,不待我回答,紧紧地搂住我,吻了下来!
他的吻还是那么不客气,就像要把我生吞活吃了一般,我本能地推拒着,他却更紧地搂住我,只想把我揉进他的骨肉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尝到了一丝咸味,他应该也尝到了,微微停了下来,嘴唇离开了我的唇畔,渐渐地挪向我的脸颊,轻轻地舔舐着,哭什么?
我哭了吗?
他还是紧紧地搂着我,该哭的是我,你有什么好哭的?他边说边继续吻掉我的眼泪,你再哭,我咬你了!
眼角一紧,他真的咬了我一口。
也许真咬疼了我,我听到了他发出嗞嗞地声音:他居然在嘬我的眼泪。
我气得笑了!
他这才松开我,眼泪真咸!
你就这么高兴?我看着他快咧到后脑勺的嘴角,气得抓住他的前襟擦了把脸。
要不要再擤擤鼻涕?他不知从哪里拖过来一盒纸巾。
我抽了一张,恶狠狠地擤了擤鼻子。
他捏着我的鼻子,你今年几岁了?哭成这样?真应该现在拍张照片,等你惹着我的时候p>
我推了他一把,你几岁了?还这么欺负我!
他坏坏地笑了,我欺负人都是当众扒光衣服。
我咬着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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