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挫骨扬灰:丧气散杀人无形,地沟油救死有功(5)(2/3)
玉箫师太道:华得来华小侠内功深湛,你的挫骨扬灰歪功,恐怕最多让他骨折,离挫成灰还差得远呢!
大胡子认真地道:我现在倒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玉箫师太等人哪有心思说话?都埋头喝茶,不想理会大胡子。只听大胡子又道:玉箫师太守护培育着全天下最香的茶叶,立山圣母是解毒的神医,二位可称得上当世我最欣赏的两位奇女子。
呵呵,过奖过奖。立山圣母淡淡一笑,随即隐去笑容。刚才子惨死于大胡子手中,自己无能为力替子报仇,现在却被敌人称赞,她心里真是哭笑不得。
大胡子接着又道:周云才的身上可没有哪一点值得我佩服。你的武功和琴技都比你师兄差远了。要是你师兄在这里,我原本没有这般嚣张。只可惜那个瞎子,唉,竟然为了一个娘们,金城山的掌门之位都不要了,一天到晚拉着悲伤的二胡到处瞎逛。
这话正戳中周云才的痛处。他对大胡子不甚了解,而大胡子却对金城山的大事小事了如指掌。大胡子说的都是实情。周云才的师兄的确为了一个姑娘从金城山出走,在外面行乞瞎逛。而江湖却传言,周云才跟师兄争掌门,把师兄排挤下金城山去了。周云才非常敬重他的师兄,宁可如江湖传言那般,把罪过都推到自己身上,而不愿如事实上那样,师兄为情所困,不思振兴金城山,却到处流浪要饭。周云才不禁怒道:我金城山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
周云才话音未落,脸上已重重地挨了大胡子一记耳光。等他站起身来想反击之时,大胡子早已回到座位上,正举杯豪饮。立山圣母拉了拉周云才的衣袖,示意他息怒坐下。周云才怒不可遏,冲上前去,抡起二胡就往大胡子身上砸去。
大胡子仍然自顾自地吃喝。待周云才将要靠近之时,他才轻轻一拂袍袖。周云才顿觉一股劲风迎面袭来,将自己的身子向后刮去。赶紧使个千斤坠,总算没有向后跌倒。稳住身形后,周云才跨前一步,又将二胡拦腰朝大胡子扫去。大胡子将手往琴轴上一搭,周云才便觉虎口剧震,赶紧收琴回来。
稍一停顿,周云才再次挥舞胡琴上前,一招余音绕梁,转着圈儿地向大胡子击去。不等靠近,左手一转内琴弦,从蟒皮下朝大胡子射出无数金针,接着一转外琴弦,从音窗处又射出金针数枚。胡琴距离大胡子不过一尺远近,这金针在琴弦的催动下又快又急,任你武功再高,恐怕也无法躲避。
金城山虽小,却是名门正派。在他们眼中,使用暗器都是旁门左道的技俩。因此,尽管周云才的二胡中藏有金针数十年,这却是他平生第一次使用。立山圣母跟周云才是几十年的老友,时至今日也才知二胡中藏着如此厉害的杀着。虽然周云才此招非正大光明的做派,玉箫师太和立山圣母却都盼他能得手。二人齐声叫道:好!
哪知金针飞出的一瞬间,座位上的大胡子蓦地不见了。待金针一飞走,大胡子却正端坐在座位上喝茶!
周云才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击竟寸功未建。愣了一下,才想起继续进攻。连忙挥动左手,欲再转琴弦。哪知手还未触及琴弦,大胡子的手已伸了过来。周云才吓得赶紧将左手缩回,大胡子却顺势抓住了琴轴。立山圣母和玉箫师太早有准备,危急时刻双双飞身而上,拂尘和玉箫已从两侧同时递到。
大胡子冷笑一声,左右手分朝玉箫和拂尘抓去。立山圣母和玉箫师太哪敢让他抓着了?大胡子的手还有一尺远之时,二人已将玉箫和拂尘转向,一击前胸一击后背。大胡子竟然抽空饮了一杯酒,才又出手来抓玉箫和拂尘。周云才见二位朋友助阵,便又挥起二胡加入战团。三人分从左、后、右三处包围进攻,大胡子却从容地坐着饮酒喝茶,偶尔才出手还击。
往日在令狐狸精的眼里,师父玉箫师太罕遇对手,峨眉派上下都以师父为傲。立山圣母曾有三次上峨眉山讨茶喝,跟玉箫师太饮茶论剑,二人差不多势均力敌。虽未见过周云才,但也知他是跟师父和立山圣母齐名的高手。今日三位高手围攻大胡子,却直如三个小孩跟一个壮汉打架。三人累得满头大汗,大胡子仍然在座位上悠闲自在地饮茶喝酒。令狐狸精不由得也替师父汗颜。这大胡子简直就是一个不可战胜的大魔头!
玉箫师太三人各出了上招,却仍然无法伤及大胡子的毫发。大胡子无端地被搅了喝茶饮酒的闲情,终于有些怒了。陡然间身形晃动,左右手已分别拍了玉箫师太和立山圣母的穴道,随即怒喝一声滚,便将二位高手掷出门外。
周云才吓得腿都软了。他知道,大胡子把那两位掷出门外,是因他刚才说过,不杀峨眉派和立山圣母。现在他定然要将自己挫骨扬灰了!周云才冷汗涔涔,以二胡护身,面对着大胡子,一步步向门口退去。他知道,再过片刻,自己就将离开人间。
便在此时,门外二胡声响起。大胡子皱了皱眉头。周云才却觉终于可以跨出鬼门关了,大呼一声道:师兄快救我!
一个瞎了眼的老叫花颤颤巍巍地朝门口走来,路过玉箫师太和立山圣母时,狠狠飞起两脚,解开二人的穴道。不等二人站起身,老叫花继续朝门内走来。
大胡子呵呵一笑道:阿炳,你这个臭瞎子的功夫又有长进了!
原来,这个老叫花正是周云才的师兄瞎子阿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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