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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准要一觉睡到他输完液叫醒她了。
如约拍了拍脸,扭头别开视线:“我去洗把脸。”
她手忙脚乱地掀开毯子,站起身后,想起什么,又转身问他:“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粥?”
温景然没有多少胃口,正要说不用,突然想起什么,目光落在自己输液的手上,忽的笑起来:“正好,我有些饿了。”
应如约被他笑得不明所以,搓了搓有些发凉的手指,狐疑地转身离开。
洗完脸,她又去医院附近一家夜宵店点了两份皮蛋瘦肉粥,许是今晚生意不佳的缘故,老板还格外热情地送了几样小菜。
配菜就得用筷子,如约从筷筒里抽了两双筷子,刚要放进袋子里,脑中灵光一现,突然就明白了温景然那个笑容的含义……
他输着液呢!
怎么用筷子?
就是喝个粥,还得她在旁边伺候着。
她何必呢!这不是典型的没事找事吗?
等应如约回去时,温景然已经输完液,护士刚收走那两袋空了的输液袋。
已近凌晨,输液厅比来时更加安静。
哭闹的小男孩已经睡着了,电视节目也从电影频道换成了晚间新闻。
这夜晚疲倦得连夜风都停歇了。
温景然正低着头,用棉花按压着手背。
他的鼻子很挺,侧脸时,勾勒得他整个侧脸轮廓深刻又立体。
白炽灯的灯光落下来,他那头碎发都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润泽的光晕,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柔和。
应如约在门口站了一会,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
她原本想来个出其不意,最好能够吓唬到他。可惜,还未等她从后排靠近他,他似早有察觉一般,在如约离他还有几步远的距离时,转头,看过去。
哪怕她什么都还来不及做,被他那样深邃的目光一盯,仍旧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他抓包了一样。
她停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幸好,温景然也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随手把棉花扔进垃圾桶里,拎着她随意堆在椅子上的薄毯抱进手弯,长腿一迈,就近从狭窄的过道上迈过来,几步走到了她身旁:“走吧,送你回去。”
应如约“哦”了声,跟着他走出几步,想起在医院外面刚买的粥,拎到他跟前:“这粥……”
温景然却误会她的意思,顺手接过来。
“不是。”应如约瞥了眼他冒出血珠的手背,伸手就要去拎回来:“我只是想问问你,这粥还喝不喝?”
她的手指刚挨上纸袋,就被温景然伸手轻挡,避了过去:“去车里吧。”
应如约一想。
也是,医院尽是消毒水的味道,还不如去他车里吃。
走到停车场,温景然开了后车厢盖。从后车厢里拖出个简单的小桌子,顺手把拎在手上的粥搁在上面,又绕去后座,把薄毯放回去。
路虎的后座宽敞,如约坐上去脚尖正好离地,她用勺子喝着粥,吃得肉丝时忍不住眯着眼晃两下脚。
那模样,跟要到糖的三岁小孩没什么两样。
解决完夜宵,应如约是真的困了。
刚才在输液大厅里将就的那一觉睡得太累,这会吃饱喝足了,身体就有些不听使唤。
她双手握着横在胸前的安全带,强撑着问他:“面试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明天。”右转向灯的提示声里,他转头看了眼如约那侧的后视镜,目光收回时,顺带瞥了她一眼:“等急了?”
“以前每一天忙得都跟上战场一样。”应如约转头看着窗外。
临近凌晨,街道两边的商铺已基本关得差不多了。一盏盏路灯,沿着路面一路延伸,一直到道路的尽头。
空旷的街道,地面上的提示线被灯光映照得格外清晰。
她坐在车里,感觉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眠,唯有她还在路上行走。
“那时候希望能够有假期。”如约把长发撩到耳后,回忆起实习期,她的眼神都有些迷离:“可毕业到现在,我休息了那么久。再不进手术室,我都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
应如约五官精致,那双眼就像是画师用画笔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从轮廓到眼瞳无一不精致。
此刻眯着眼,目光迷离的模样,就像是眼里蒙了一层远山的薄雾。
温景然移开眼,淡声道:“很快。”
很快,你就会重回手术室。
——
后半夜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如约睡下没多久,就被雨声吵醒,起来关了窗,再窝回床上,一觉睡到了天亮。
还陷在困顿里,便听床头的手机嗡鸣不休。
应如约挣扎着爬起来,单手够到了机身冰凉的手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的把手机拿进被窝里。
屏幕明亮,此刻正显示着一个陌生的本地电话。
不知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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