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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觉得好受了很多。真好,子途如此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即便分手也好,说不定有一天,她会有机会看见他靠自己一人的实力站在世界舞台上。
演唱会结束后,唐世宇是第一个赶到医院的成员。龚子途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绷带,依然昏迷不醒。站在病床边偷偷抹眼泪。
“,怎么了?子途情况不好吗?”
龚子途在这一回巡演上会演唱单人版的《》,原本的现场会有他、侯曼轩、和唐世宇同时出现。侯曼轩没有跟他们一起来巡演,女声部分完成了。所以,她也是亲眼目睹了龚子途从舞台上摔下来的情景的。抹了抹眼泪:“不是,他没危险,现在在休息。”
唐世宇有些慌:“那,那你怎么哭了?”
“他刚才有点意识的时候一直在喊‘曼曼’。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喜欢曼轩,但曼轩结婚他失恋了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这个样子,就觉得心里可难受了……”l用纸巾擦了擦眼泪。
看见她鼻头红红的样子,唐世宇觉得心里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松了一口气,上前去抱住她:“你怎么这么感性这么傻。放心,子途还年轻,即便真的暗恋曼轩姐,也不会被这个事情打击太久的。”
突然被揽入他的怀抱,的心跳都快爆炸了。她呆了一下,涨红了脸,狠狠拍了一下唐世宇的头:“泡面头你搞什么啊,忘记我是你朋友的前女友了吗?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唐世宇按住脑袋,提高音量说:“暴力女!肺活量女!以为你柔弱是我的错觉,是我错了行不行!”
愣了一下,奸笑起来:“呀,以为我柔弱,你还想保护我?”
唐世宇话都说不清楚了:“保保保保你个头啊。”
和戚弘亦领证后,侯曼轩还是住在自己家里,和丈夫很少见面,连拥抱都没有过一次。她天天在公司练舞到半夜,累到精疲力尽,回家倒头就睡。好不容易熬到了休息日,她也不太想见任何人,用一半时间待在敬老院,用一半时间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年底办好婚礼,和戚弘亦搬进才买的新房里。
收拾妈妈遗物的时候,在家里发现了一张手写的曲谱。纸张已经呈现出非常老旧的土黄色,字迹模糊不清,原本以为是自己以前写的谱子,但字体并不眼熟,而且是f谱表,音符符杆上下位置和钢琴谱不太一样。再看见音符上面有许多x,她反应过来了,这是一首架子鼓鼓谱,前奏有大量的手击镲音。架子鼓她只略知皮毛,按着鼓点模拟了一下,觉得还挺好听的,就到阳台上去翻出家里的架子鼓,按照谱子打了一会儿。
虽然开闭镲音的符号都有些看不清楚,但她很惊讶地多打了几次。因为真的很好听,是哪怕放到当代流行歌曲里,都一样如虎添翼的好谱子。而且,总觉得这个鼓点有点耳熟,她一边打一边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挣扎了四十分钟,她放弃了,把谱子装进包里,继续收拾其它东西。
想起侯辉曾经跟她说过,她的生父擅长打架子鼓。再看看这个谱子,她料想这很有可能是他留下的东西。于是,她委托笔迹司法鉴定所去鉴定字迹的书写年份。结果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30.6年前。这么算来,这是吕映秋怀孕初期写下的谱子。
十有八九是生父留下的东西了。她有些好奇母亲为什么会保留这个东西,也对生父的身份产生了种种疑问,但龚子途回国的消息让她暂时忘记了这件事。
七月四日,龚子途按照约定回国,但他的心情和形象都和预期的相差太多。他打着石膏,绷带掉在脖子上,神色冷漠而颓丧,看上去就像刚从伊拉克战场回来的退伍军人。他没有因此放弃这次巡演,只是不再跳舞,站在后排合音。粉丝们自然不必多说,连路人都被他这身残志坚的小样儿打动了,演唱会门票销售涨幅呈直线飞升。于是,杨英赫果断地为龚子途和侯曼轩在电视节目“流行乐中心”安排了《》的同台演出。一来侯曼轩确实是新娘,二来龚子途可以继续打造身残志坚爱豆人设,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机智了。
表演前一天,又下一场暴雨。侯曼轩惯例在舞蹈室练习到了晚上十一点,才拖着虚脱的身体走到公司后门。巴士、出租车来来往往,地面被雨水和霓虹披上了一层五颜六色而迷眩的玻璃纸,撑伞而过的行人寥寥无几。看着大雨她的心情很烦躁,不想叫司机,但也不想开车,所以只是站在门口,出神了很久。忽然,一个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和你一起表演《》,真是一个笑话。”
她被吓了一跳,思绪也被拉回了现实。转过头去,好巧不巧看到了龚子途。她惊讶地说:“你怎么这么晚也没回家?”
“一直在门外看你练舞,但你太专注,没发现而已。”
晚间,大厅里的灯只剩下了昏暗的几盏,在大理石地面照映出虚弱的光影。龚子途吊着绷带,侧脸神色却还是平静而有些清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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