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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急忙道,“姑娘,今日的茶怎么才准备好?皇上还等着呢。”

幼清第一次奉茶,难免紧张,一时便耽搁了,这下见小太监急得满头大汗,心中有愧,忙道:“是我的过错。”

小太监叹口气,“姑娘别磨蹭了,快去吧。”

幼清哪里还敢耽搁,连忙端着茶,气喘吁吁地就要往里面去。夏公公见她满头是汗的来了,连忙拦住,轻声道,“姑娘可不能再这么冒冒失失的了。”

他说着话,比划两下,示意幼清整理好仪容。

幼清一羞,更是愧疚。御前差事果然不如她想象中简单,还有太多需要学的。

她缓口气,整了整衣裙,这才端着茶碗往御前去。

皇帝一只手托着下巴,像是在小憩。

宫殿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幼清屏住呼吸,不敢出声,生怕吵醒皇帝。

她手里端着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如此,徘徊了几秒,最终还是轻轻上前,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去的一瞬间,皇帝睁开了眼,见到是她,喊道,“是你啊,换了地方当差,还习惯吗?”

幼清本来只想安静地走开,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日日面对天底下最有权利的人。

每次与皇帝聊天谈话,都让她觉得紧张。面前这个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所有子民的生杀大权全部都掌握在他的手上。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该不该敬。

加之当年宋家的事先皇草率结案,这事一直让她心怀耿耿。虽然判案子的是先皇而不是现在的皇上,但她依旧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安慰自己。

“这里很好,谢谢皇上关心。”她的回答中规中矩,透着一股淡漠。

皇帝笑问她,“你好像很怕朕,每次和朕在一起,你都很紧张的样子。”

幼清答道:“皇上是君,奴婢是臣。因为敬仰所以紧张。”

这种场面话,皇帝不知道听过多少遍,几乎都听到耳朵生茧。他一笑而过,目光放在桌上那杯白梅青瓷的茶杯上。

端起来低头抿了几口,很是满意。“朕调你来御前奉茶,你不会不高兴吧?”

幼清一愣,“怎会不高兴?能伺候皇上,是奴婢的福分。”

皇帝深深地凝视她。

她脑后盘起的大黑辫子此时已经放了下来,梳了齐刘海,看起来比她在花房做姑姑时的扮相更要年轻许多。

“你这样挺好看的,”他脱口而出一句。

幼清将头埋得更深。

皇帝不再言语,手边一杯茶,揉了揉太阳穴,开始看奏折。

幼清杵在那。往门口看去。夏公公朝她点点头,大意是让她先伺候着,不用退出来。

幼清只好硬着头皮,默默地退到一边,随时等候着皇帝的差遣。

屋子很大,光线半明半暗。皇帝靠着的这一边,光明晃晃地从窗棂里透出来。

幼清站的地方,一丝风都没有,她不敢离得太近,唯唯诺诺地守在阴影里。正好与皇帝遥遥相对。

太安静了。皇帝翻着书,却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时间缓缓地流逝,幼清站在那什么也不能做,一动不动,身子都要站僵了。为了缓解困意,她掐着手指开始数数。数自己已经览了多少本书,算着自己到底哪一天,才能里一堆又一堆的书翻完。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终于起身,准备到外面走一走。

幼清心下一松,终于能够解脱了。

夏公公却瞄她一眼,让跟着一起去。

“主子路上若是口渴,还能喝点茶。”

幼清无奈,只能捧着茶具,紧紧的跟在随侍队伍中。

这一天下来,虽然差事不多,却足以将人累死——身子不累心累。

回到房里休息的时候,和她一同奉茶的灵子拿着点心凑到她面前,“今天是你第一天奉茶,是不是觉得很辛苦?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习惯了就好。”

灵子眨着大眼睛,笑道:“其实皇上脾性很好,即使是发火的时候,也从来不打骂我们这些跟在身边伺候的人,所以你不用害怕,也不用紧张。”

幼清接过她给的点心,心头一暖,“谢谢你。”

这一班当差的人。比她先前在花房时接触的人要好得多。

不过想想也是,能在御前伺候的,大多是聪慧人,从不惹事。大家相处起来很是融洽,平日里她有什么问她,罗姑姑和其他的宫女也乐意教。

多在皇帝跟前晃了几回后,幼清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紧张。有时候手忙脚乱地做错了事,皇帝也不会说她,偶尔还会跟她开句玩笑话松松气氛。

其实皇帝并不老,虽然子嗣多,但其实今年才不到四十。大概是因为他从年少时就一直背着储君的包袱直至登上帝位的原因,所以看起来比一般人更加沉稳老练,加之他皇帝的身份,喜怒不言于面,故而让人更加敬而生畏。

凡事熟能生巧。幼清习惯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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