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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的状况一时又没法改变,因为要么韩雪重新租一个房子搬出去住,要么就是春忍着性欲或者另寻它处交欢去,这些此时看来都还不够现实。因此,韩雪也只能这样忍受下去。

经过这几年的风风雨雨之后,韩雪对于安定的生活、稳定的工作、幸福的家庭有着更为强烈地渴望,而她现在的状况还远不能说完美,但却也足以让她感到相当满意了,毕竟能够在省城自食其力,还能有部分节余来照料家人的生活,已属相当不易了。

当然她时常会思念孩子和妈妈,在住宿上面也略感有些不方便,但这些现在暂时都不算什么,她能够自我克服。除此之外,实在没什么可以让她牵挂和烦恼的了:牛大已经那样,改变不了,只能坦然接受;牛父身体渐渐好转,能够自理,还有牛三和亲友邻居们代为照顾一下,也无须她太担心;王伟?就这样不了了之吧;春就在自己的身边,想见就见,不想见也得见;那还有谁呢?哦,还有个李慕白,那都是老黄历了,都快忘了,那时候怎么就会爱上他呢?还是一见钟情!还为他生了个儿子!现在想来,都跟做梦似的,很不可思议啊!年轻的时候就是冲动啊,冲动就要付出代价,这是必然的。

韩雪在闲暇时想到这些脸上都挂着笑,这样的心态跟过去真是大为不同了;有时候她还跟春讨论一下这些年自己所经历的一些事,也是带着一副调侃的语调在说,令春听了也大为感叹,说“雪儿,你真是变了,跟从前简直不是同一个人了”。

韩雪笑着说,“谁不在变呢?你不也在变?都长大了嘛,难道还永远跟小孩子似的不懂事?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没有些进步?”

说得春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住地感叹道:“社会真是一个大课堂,比起学校这个小课堂来,自己这些年算是虚度了,我们之间的差距现在那岂是可以用米尺来丈量的?唉!我落伍了——中国的教育真是害人不浅啊!哈哈!”

然而好日子总是不长久,历史总是一再地这样重演,人皆不例外。

中秋佳节来临的前一天上午,韩雪在公司里意外地接到妈妈从家里打来的电话。

韩妈妈在电话中说牛父昨天夜里在家中旧病突发死了,死因是牛大从深圳寄往家中的一封信,牛三将信的内容读给牛父听了,信还没有读完,牛父便惨叫一声命归黄泉了。

信的内容自然是透露了韩雪苦心隐瞒的真相,另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信中还提到她们假结婚的事,说他们之间的约定现在可以解除了,让韩雪早日另嫁他人,不要再被耽误了。牛大在信中请牛父原谅自己的不孝,不能再照顾他老人家了,并请他不要怪罪韩雪,因为这些都是他自愿的,和韩雪没有任何关系。信的中心内容大体上就是这些。

信是寄到牛三的学校里,牛三拿回家后被牛父发现了,结果当然是牛三不得不将信的内容告知牛父。

韩妈妈一边在电话中说着这些,一边流着眼泪责问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牛庆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说到最后,她几乎是歇斯底里了,说“雪儿你到底想隐瞒妈妈多久,你怎么能这样欺骗妈妈啊?”韩雪跟傻子似的坐在办公桌上听着妈妈在电话里不停地哭诉,她只是一言不发,她也不知道该怎样说。她的思想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工作,等到糊里糊涂地挂断电话后,脑子又混乱得像世界大战,分不清敌我,分不清是非和因果,只是一味地在想: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韩雪的同事们都纷纷地走到她身边来关心地问:“韩雪,出什么事了?”

“你没事吧?”

“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

韩雪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成了个泪人儿了。她用手背去抹眼泪,然而眼泪却越抹越多,无法止住,干脆放声大哭。众同事不知何事,只能好言相劝,毫无结果后,皆束手无策,只能站在一边窃窃私语,胡乱猜测,任韩雪埋头哭泣。

张总也寻声而来,远远地便关切地问:“怎么啦?怎么回事?”及至走到韩雪身边,更是轻柔地问:“韩雪,发生什么事了?有谁欺负你了,还是……”张总毕竟是公司的大领导,众同事见他来了,留下一句“我们也不知道”后便纷纷散去,回到各自工作岗位上。

韩雪这时候当然不能再埋头哭泣了,抬起泪眼看着张总说,“我,我父亲——死了!”韩雪本想说“我爱人的父亲死了”,念头一转,便将“爱人”两个字给悄悄地抹去了。张总一听,脸露悲哀,叹息道:“唉!人终究难免一死。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节哀吧!”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面巾纸替给韩雪。

“嗯!”韩雪的眼泪渐渐止息,只是偶尔地还抽泣一下,接过张总的面纸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接着说:“张总,我想请假回家给父亲送终。”

“这是应该的。你什么时候走?我叫司机开车送你回去!”张总对韩雪的关怀向来都是无微不至的,只是韩雪一般不给他表现的机会,也不领他的这份情,这次也没有例外,“不用了,张总!我一会跟我的一个朋友一起回家,谢谢你的关心!”韩雪露出一丝微笑,这样说。

张总虽然有些失望,但看到韩雪的笑容,也不免像孩子得到夸奖,脸露喜色,也不强求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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