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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大叔

大学时期,很幸运地在学校附近承租到一个月才两千元的雅房,房间有十坪之大,附带一个可供晒衣休憩两相宜的阳台,直眺远方郁郁葱葱的校园。

这房租便宜是因为一方面屋龄比我年长,二方面位居五楼之高,没有电梯之下,很容易乏人问津。房东说房子空太久不好,加减收租给人住,添点人气。

另一方面也是大部分人顾忌的部分,那就是它面临百年古蹟墓园,墓园内有坟冢,虽然园内有人居住打点,然,从阳台便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的风水却是房客难找的致命伤。

这点对我而言无伤大雅,因为那是百年古蹟,古坟内其实并无尸骨,立碑只是纪念,同时也是文化资产,所以没法子移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原内的住户胆大包天,鬼神僻易。

这是后来跟清扫墓园、修剪花草的老先生闲聊时得知的内幕消息。

住在这附近若不打听清楚,真的有「知,我幸;不知,我命」的感觉。有些事情的真相往往不如想像来得令人胆颤心惊。

至于其他室友则是因为他们的房间看不到那处墓园,正好都被园内边角所植的大榕树给遮掩,所以眼不见为净,不见则心安。

虽是如此,也没人敢晚上来我房间过夜,总说心里毛毛的,有些鬼祟。

「天气有正气,杂然赋流形。百年也死透了,真有魂魄也不知飘蕩到哪去,搞不好都轮迴好几次,说不定你其实是祂们投胎的,只是你喝了孟婆汤所以自己不知道罢了。」

那次我杵在房门口跟室友们闲扯,在他们一阵嫌弃之中我脱口而出这样一段话,他们其中有人还真的因此受了惊怕,嘴里即使否认,但眼神却不时瞄向其他人,像是别的室友是投胎来的,只有他自己是第一次来到人间。

总之,这房间偌大的空间很好运用,一桌一几,一床一柜,倚墙而摆,临窗而设,再加上电脑一组、印表机一台、工学椅一张,还是很空,简直可以把所有家具都再多放一组还有剩。

在房间中央铺上薄地毯,放一张小矮桌与几片坐垫,白天在落地窗外阳光照射下,一隅悠闲的社交空间就诞生了。

你可以在这里吃饭、看杂誌、看影片,还可以在这里铺开壁报纸画着社团海报,甚至夏天的时候把毯子收起,躺在冰凉的磁砖上小睡。

当然,也可以在这块地板上享受云雨之欢。

刚搬来的时候,打点好一切,布置好所有,下课之后,与同学交际应酬之余,回到这属于自己的窝居,除了跟室友偶尔寒暄鬼扯,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待在房间里各过各的日子。

大学时候不外乎就是上网玩游戏、抓影片、听歌,再来便是到聊天室里找寻跟自己身分相同的人聊着各自的心情。

在虚拟世界跟陌生的对象分享自己深层的内心感受,说实在的,这在社交逻辑上是相当违和的,可也不讳言地,这般环境下谈论彼此,没甚幺负担,这里就像是一处辽阔无际的太空垃圾站,你可以清空你的心灵废渣。

只要有人愿意跟你互动。

周末夜是聊天室人口最多最密集的时刻,同时也代表能选择的对象变多,那时候我独锺比我年长几岁的人,可能是心智年龄与同辈相比有点过熟,许多时下热门话题、流行资讯、新颖事物都不太能激起我跟他们同样程度的热情。

许多时候都是以理性对待,因此跟我不甚熟稔的会误以为这个人很扫兴、冷僻、孤傲,但认识我的却觉得这位同学原来闷骚、搞笑、机车,而了解我的则会感觉到我另一番风情。

「又在这里见到你了,森哥。」

通译为杰森,我贪求打字方便而直接称呼他森哥,就不再转换字形了。聊了三个月左右,他也习惯我这样称呼。

「你每天都上来这里啊?」他抛了讯息过来。

「基本上是这样,原则上也的确是,事实上更是如此。」

「这样子你应该认识不少人。」

他用了肯定句,许多人爱用的预设立场模式来套话,殊不知这很粗糙,如果遇到对方是小心眼的,八成就没下文。

不过对于聊得来也愿意给话题的对象,我不太苛求对方的用语,只要别无礼就可以,毕竟在这里对素昧平生的人要求太多,你只会不断的错过你原本不该错过的。

路上擦肩而过的速度与数量远比现实上来得多且快。

「可是论资历你比较丰富啊!」我没否认也不承认,顺便把他也拖下水。

「哈,哪会,我出道很晚。」

手还是演员,还出道……」

「哈!」

「说到这个,森哥你还没偷偷告诉我是从事哪一方面的工作吶!」

年过三十好几的人往往会在寒暄的时候把职业列入聊天话题里,可这样颇危险的,但又得看怎幺能够聊得自然,谈得顺畅。我碰过不少中年男子在聊天的时候,这方面喜欢避重就轻,却又想多了解对方来历,根据交浅言深法则,实在没必要对这类的人透露太多。

又不是在身家调查。

这同时也反应出网路上的交际方式虽然能掏心掏肺,却又要拿捏在保密防谍的界线。

聊天室的画面洗了一轮,还不见他的回应,正準备切换去看影片时,下一波更新就看到了他的讯息。

「摄影师。」

区区三个字隐含的意义,让我当下充满着无限遐想与淫片情节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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