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2/2)

少银子啊,够我算大半年命的了!”

“是,老爷,”僮仆收拾完算命摊,又将竹杆伸向胡瞎子,胡瞎子手扯着竹杆,跟在僮仆的身后,唠唠叨叨,蹒蹒跚跚地直奔黄姑娘家去了:

“箍桶匠啊,恭喜恭喜啊!”前脚刚刚迈进箍桶匠的院门,胡瞎子便大声小气地嚷嚷起来,刚刚出门做完营生的箍桶匠此时正在院子里劈竹条,为明天的营生做准备,看见算命瞎子不邀自来,冷淡地回道:

“我一个穷箍桶匠,什么地方值得你恭喜啊!”

“箍桶匠啊,”胡瞎子一屁股坐到箍桶匠的身旁,很不客气地抢过箍桶匠手中的工具:

“不要再为区区几文钱而终日劳做了,你就要飞黄腾达了,”

“你可算了吧,”箍桶匠欲夺过工具,继续劈竹条,胡瞎子翻着眼白道:

“箍桶匠啊,徽州府的周姓家族,你可曾听说过?”

“当然知道了,”箍桶匠又开始劳做了:

“我终年走街窜巷,什么事情不知道啊,凡是住在徽州附近的,谁不知道周家啊,周家可是隔着窗户纸吹喇叭——名声在外啊。乡下有庄园,郊区有工厂,街市上有铺面,经过历代的积累,如今已是徽州首富!”

“是呀,是呀,”于是,胡瞎子搬着箍桶匠的耳朵叽哩哇啦地嘀咕一番,箍桶匠先是一怔,继尔又是一惊,最后则是欣喜若狂,啪地,主动扔掉了手中的工具:

“去他妈的吧,我可不干了,倘若姑娘真能嫁给周家作偏房,我这一辈子便也吃穿不愁了!”

“呵呵,那是当然喽。”胡瞎子建议道:

“如果你同意,接下来的事情,我来替你办,呵呵,”

周黄胡三姓,一个慕色,一个爱财,一个急于赚点中介费,于是,黄姑娘个人的终身大事,便由他们三人一拍即合了。末了,又经胡瞎子掐算了良辰吉日,在一个薄雾迷漫的早晨,黄姑娘被周家大轿抬出寂静的小山村,即怅然若失、忐忑不安,又怀着无限憧憬地给周姓人家做偏房去了!

由于门不当、户不对;更由于娶的不是正房夫人;又由于一手遮天、说一不二的周府老太太不大认可这门亲事,黄姑娘的婚礼,并没有自己幻想的那样:庄重、排场、奢华、浪漫,当然了,更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怀念的诗情话意,甚至还没有与周郎双双对拜,便被人糊里涂糊地推进洞房了:

“别拜了,周公子业务繁忙,此时正在店里与顾客谈生意呢,请新娘子进洞房休息吧!”

好可怜,好气恼,如此终身大事,就这样草草地收场了,坐在冷冰冰的婚床上,黄姑娘暗暗叫苦之余,不禁后悔起来:唉,自己虽然生得一幅好模样,怎奈人穷位卑,到哪都不会受到重视的!

吱呀——黄姑娘正愁怅满腹着,烛光陡然飘忽起来,随着吱呀一声门响,一股呛人的酒气混合着男人身上风尘仆仆的冷风,呼地扑向黄姑娘,黄姑娘先是一惊,很快便平静下来:周郎一定是做完业务,回府来了!

“嘿嘿,我的小美人,”周郎冲披着盖头的黄姑娘亲切地问候着:

“对不起,琐务太多,冷落姑娘了,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一边说着周郎一边松衣解带,搞得黄姑娘心神不定,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却又胆怯起来了:完了,只要周郎上得床来,我的身子从此也就破了,再也不是姑娘了!

啪——黄姑娘正茫然无措地思忖着,忽听啪的一声,周郎的一只脚掌不拘小节地登上了床边,透过红通通的盖头,黄姑娘悄然望过去,不禁大吃一惊:啊,这,这……

黄姑娘究竟看见了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周公子失踪红洞房,新娘子迷离花烛夜

上床先把小手捏,末了再将盖头揭。

羞颜妩媚似朝霞,滑嫩香肌如白雪。

情窦初绽焦渴渴,春意满园急切切。

珠唇微启唤郎君,锦衾相拥好亲热。

且说黄姑娘在店里目睹到的周家公子,仪表人材,fēng_liú洒脱,谁知松衣解带后的新郎官,褪鞋去袜后的脚掌一挨搭在床铺上,细心的黄姑娘立刻发现了难堪的异样:

“我的妈妈哟,我的新郎官原来却是一个六枝啊!”

“娘子,”为了尽早与新娘子共度良宵,在店铺里把业务推得一乾二净的周公子,此时早已按奈不住了,上得床来,新郎官这边捏着新娘子的小手,那边则一把扯下黄姑娘的红盖头:

“我亲爱的小美人,你好啊!”

在周公子热切的目光注视下,黄姑娘羞涩万分地垂下头去,见多识广,除了做公务便是寻花问柳的周公子,对眼前的黄姑娘当然不打悚,但见周公子伸出手掌,轻轻地,却是老地道托住新娘子的下颌:

“美人,别不好意思啊,从此以后,你我便是一家人喽,呵呵,来来,亲一个!”不待黄姑娘作答,周公子热辣辣的面庞已经凑向新娘子,黄姑娘还没回神来,只听吧嗒一声,新娘子的右腮留下一计重重的印渍,在飘忽不定的烛光下,发散着呛人的酒精味。黄姑娘难为情地抹了抹粉腮:

“公子啊,你咋喝这么多的酒啊,好呛人啊!”

“娘子,唉,”周公子揽住黄姑娘,发出无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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