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半神(1/2)
金色的晨光带来和煦的微风。洛伦斯穿过营帐区，不加修饰的灿灿辉光将他照的透亮。他痛恨这样的天气，只能将帽兜拉得更低，好让光明不能触碰到他。
走过曾经战斗过的土地，歌声混杂着吵闹的笑骂声在洛伦斯耳中逐渐变得清晰。还未走近，稀薄的黄沙中就有人高喊他的名字。
洛伦斯弯起嘴角，走进市集般的吵闹声中。自雷霆抹平记忆中巍峨的神山已有二十日，珀琉斯消失的那晚，喀琉斯在营帐内嚎啕了一夜，那一夜所有半神都像无家可归的孩子，轻吟低诉战神之名。可第二日的旭日升起后，超出洛伦斯意料的平静出现在每个半神身上。追捕逃散的兽人、分派队伍继续寻找里忒的下落、建造新城、营地的护卫等精准且没有任何无用的命令从喀琉斯口中下达。半神战士们稀松平常的领命执行，没有任何人露出异样。洛伦斯自觉寿命不短，见过太多领主交替的场面，每当新老对面时，自私的情感会由内而外的从每个人身上散发而出。然而，在这群名为半神的族群中好似不存在这样微不足道的情感。哭诉着珀琉斯名讳的夜晚仿佛是远古传来的回音。
“洛伦斯，呆站在那做什么。”喀琉斯朗声叫道。
声音是从高处传来，洛伦斯实在不愿被阳光照射，但他还是以恭敬的声音，微微抬头说道：“喀琉斯大人，我来监察城堡情况。基石魔法阵的镌刻关乎防御魔法的级别。”视野中喀琉斯抗着重石站在城堡的基石上，光线像是被他吸引变的耀眼炽热。
洛伦斯急忙底下头去，不经意瞥见石缝边缘沙岩工兵蚁成群结队的涌出。造物主啊！洛伦斯短促地轻念唯一信仰的真神之名。这群没有自我私心困扰的种族，正如眼前为王觅食的蚁队。他们不是不知私心为何物，而是在他们出生时就注定要为一人服务。这样的种族有资格征服大陆，那么是谁创造了他们？思虑的洛伦斯满腹疑惑，继而转念想到，如此绝对权力的王却被赶出了自己的巢穴。为什么？半神与神，被区分开的同族……洛伦斯有预感，自己正在远古迷雾中经历一场精心策划的游戏。毁灭的神山、仿若灭世的雷霆、三颗代表原始力量的宝石，这一切一定昭示着游戏的某种变化。而指引自己来到这的主人又在其中处在什么样的位子，让洛伦斯产生了无限的兴趣。
“我也要参与。”兴奋不已的洛伦斯暗自念道。
“参与什么？”一个声音在身旁问。
洛伦斯匆忙抬起右手，微弱的火光在手心中窜动成炽烈的火球。喀琉斯跳至一旁，尖锐地说道：“别激动。”
洛伦斯早已反应过来，火球在他手中呈压缩状态直至消失不见。“吓到你了？喀琉斯大人。”洛伦斯语调平板的问道。
“只是意外你不吭一声就能放出火焰罢了。”喀琉斯咧嘴笑道，“你跟我说过，魔法需要吟唱符文才能释放。不能做到如我们这样随心所欲。”喀琉斯单手抬至胸前，一块巨石被旋风卷到空中，接着他横推一掌，巨石被推到城堡基石中准确坠下，几个洛伦斯的族人连忙向前镌刻阵式。
“你还未告诉我，你们的法力与我们神力的区别。”喀琉斯问。
洛伦斯思索了一会后，回答道：“法力是天地中众多元素的一种。但是与元素力量不同的是，它不具有任何实质力量，却能与所有元素协调共存。魔法符文是上古流传至今的文字符，当我们使用精神力咏诵特定的符文就能沟通到法力，继而因符文的区别引动其所联结的一种元素力量。那时能够读出符文的人就能看见包围在他周围的元素力量。”
“可我看没有沟通法力，也看不见元素之力。我所会的能力就如拳脚一样，知道，所以使用，然后消耗神力直到耗尽。”喀琉斯打断道。
洛伦斯不确定地回道：“或许，半神自身就存有元素之力，与精神力相合。所以使用起来就如自己的身体一样方便。”
“还有像我们这样的人吗？”喀琉斯问
“没有。喀琉斯大人。”
“父亲说强大才有资格征服，洛伦斯你会帮我的吧。”
喀琉斯问过他很多次这个问题，会帮助他吗？洛伦斯每次都是肯定的回答，并告诉喀琉斯四处流亡的他会把这里当作第二故乡。他觉得自己诚恳的样子足以当个演员。
洛伦斯正要回答，突然间发现风停了，黄沙也降尘在了地上。等他定睛细看，这片空间仿若停止似的，所有搭建基石的半神都在看他，他的族人，还有喀琉斯，真挚热切。
“会的。”洛伦斯语带真诚的回答。
“太好了。”喀琉斯说。其他半神也欢呼起来，连同洛伦斯的族人一起。他们相互拥抱，遮面的帽兜被主动摘下，在阳光下袒露轻盈的紫色笑脸，长而尖的鼻子搭在浓厚的白胡须惹得半神哈哈大笑。
洛伦斯也在笑，阴森苦涩，一闪而过。谁也没有发现。
“看啊！洛伦斯。他们早就成为了朋友，亲如同族兄弟。你已经实现了你的承诺，助我夺回了神山。接下来该是我帮助你对付你的仇人了。到时候你就能摘下这该死的帽兜了。我坚信。”喀琉斯笑容满面。
“我的敌人又多又强，您可得做好征服全大陆的准备。”洛伦斯意味深长地看着喀琉斯道。
“这还用说。”卡洛斯大笑着说，“这样才有趣啊！”
“族长，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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