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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冯家使绊子。终于天遂人愿,不过朝夕间,冯家便被抄了家。

上头的人不过是要给冯立德个教训,这事儿刘鑫知道。当即向谢卓表示,自己愿保冯立德,这代价便是让他娶了自己的妹子。谢卓不忍看发妻整日以泪洗面,便应下来,只想着无论如何先做了样子。无奈成亲当晚便被下了药,一晃也就过了这么些年岁。

“说来舅舅可能不信,就是侄儿也是近日才晓得的。”谢宣稍作整顿,眼睛直勾勾盯着刘鑫,不见得半分惧色。“侄儿出生之时,外祖使人去京中特地做了件绣金线的抱毯,母亲一直让麽麽替我收着,前几日想到了,才拿出来看看,算是睹物思人,缅怀先祖。可巧那日抱毯竟被那不知死的耗子咬破了,孩儿仔细收整的时候方才得了这些书信。”

“细细想来,外祖病入膏肓之时,定时想与我说这话的。只是不巧,外祖每每使了人让孩儿去探望,等孩儿到的时候便被人拦下,说外祖吃过药,刚睡下。最后外祖又失了声,说不出一句话。如此倒不知是何故了。”

刘鑫拿过那些凭证,与谢刘氏还有谢家那位兄弟聚首钻研,怎么看那些文书都是真的。若是谢宣只有一人的时候拿出这些便罢了,几人这么寐了,外人也没什么说辞。坏就坏在,方才那位大发雷霆的京官,显然是站在谢宣这边的。

刘鑫见状不妙,只对谢刘氏讲:“妹妹,妹夫刚走,你就讲要分家实在不合适。方才李兄那信上对分家一事也是只字未提。以为兄之见,妹妹你就从帐房支了一千两银子交与李兄,让他在京中将宣儿抚养成人。而这谢府还是交由你守着,等来日,宣儿成家立业,分家与否,再说不迟。”

谢刘氏忙接话,道:“哥哥教训的是了。老爷突然撒手,妹妹一时失了心智,怕自己照顾不好宣儿了,才想要分家。如今,既然老爷自有安排,妹妹自然是顺从老爷的意思。”

谢刘氏顺着哥哥的话这般说了,便又上前去拉了谢宣的手,道:“如此,宣儿这几日你便好好在沧州玩儿几日,二娘明日便从帐房支了银子交与你。”

“如今你要走了,二娘也没了机会再照顾你。二娘知道你是个生性的,到了京都,万万要听你李伯伯的教诲。宣儿你性子好,二娘真怕你遭人欺了。”谢刘氏边说,边从袖中掏出手帕抹眼泪,像是难过至极。

谢宣默默从谢刘氏手中将手抽了出来,顺带着在身上擦了擦,倒是一分面子都不给谢刘氏了。

“分家一事,二娘自是说出来了,便不消收回去了。我这一路山长水远去了京都,怕是有些时候都不会再回来了。这谢宅既是我的,即使要留着,要请谁来帮我看着也是我说了算。不劳烦二娘挂心,二娘若是不想拿出这一万两银子,吱个声便是,我立马挂牌出去让人卖了。”

“宣儿这话倒是生份了。你爹爹生前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这府中上下加起来不过二千两银子。就算卖了谢家的田地,私产,怕也只能凑出三千两。宣儿这般咄咄逼人,是要让二娘带着宣儿去死了才好么?”谢刘氏着急,本想插科打诨,先将谢宣哄走了,这边让哥哥上下打点一番,把这屋子转手卖了,谁知谢宣竟是不松口。

“二娘严重了。孩儿不过是明码标价,居间的掌柜说了,我这屋子好出手的很,若是我走得急,他愿意先出一万二千两顶下来。孩儿想到二娘辛苦,这价钱已经是少了许多,哪里在逼迫二娘了。再说了,二娘若是出不起这价,从谢府中搬出去便是了。五千两银子,随意在沧州郊外买座小宅子还是富余许多的,也够二娘与鸿飞过一辈子了。”谢宣说话不疾不徐,就是不肯让步。

谢刘氏一听这话,更气,她好不容易才做上太太,如今还没能掌事便要被人赶出去,她可丢不起这人。当下一手扶头,往地下倒,想装病赖过去。

谁知被谢宣一把拦住,拉了回来。“二娘小心些,地上寒凉。再者我前几日发了封书信去临县请了退隐的黄知府来,再做个见证,这会儿怕是要到了。”

谢宣正说着,外头便传来了通报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在座的没人不认识黄千山,十几年前大名鼎鼎的沧州知府。当初跟冯立德那时惺惺相惜,不过冯立德出事之际,他真巧被外派了,等到回来之时,只见得孤坟一座,白骨一堆,还感怀了许久。

黄老一脚刚迈进屋里,李恒率先起身,跟黄老行礼:“老师康泰。”

黄老仔细一瞧,才认出了李恒,摸了自己的胡子大笑道:“倒是多少年未见过你小子了,专程来看谢卓?”

李恒点头,据实告之。“一为送谢兄入殓,二为不负谢兄托付,接了宣儿入京,与学生同住。”

“哦,怪不得那小孩与我书信一封,说是要我过来为他主持分家了。原是他要随你去了,也好,也好。”黄老点头。

谢宣此时才上前,请黄千山上座,跪下与黄老奉上香茶一盏,又才开口:“请黄爷爷与宣儿主持公道。”

黄千山接过茶,抿了一口,将茶盏放在一旁,一手拉了谢宣起来,只说:“小孩儿你莫怕,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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