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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前, 然后拿起旁边谢宣剥好的枇杷开始吃。“这枇杷不错,是京郊宅子里的吧,嗯, 今年花粉授的不错,明年还是要这家。”
“我回来你为何被吓到了?难不成这般不想见我?”
“你一回来不就得抓着我做策论么,整日就知道跟我说春闱快到了,逼着我写这写那, 你倒是自己也写啊,光说不练,我整日在府中跟这个子那个子打交道,你自己就有无穷理由四处去见人饮茶吃饭,只许州官放火。”
“这么说我大半夜坐了半个时辰马车带着一大包枇杷回来,一早起来还给你剥好,是我做错了?”谢宣苦笑。
“没有,没说你错,你尽管放马过来,今日又要写什么?”李之源见谢宣老父亲一般的苦笑,决定安抚他两句。
“就是桌子上那个。”
李之源一看,大惊:“谏吾皇十则?这,这不是昨日......”
“正是,写吧。”
“写这个做什么?”李之源嘀咕一句还是提笔。最近他几乎是日日被谢宣逼着写策论,一日两篇的训练强度,让他无论看到如何刁钻的题目也能下笔如有神,不管质量如何,字数先给凑够。
李之源奋笔疾书约么一个时辰,洋洋洒洒写了好多页,自信满满将那一沓纸给了谢宣,道:“拿去看。”
谢宣接过李之源大作,看了两行,便翻到下一页,然后再翻到最后一页,最后将那一沓纸放回了李之源跟前,微笑地看着李之源,无比温柔说了句:“重做。”
“什么?”李之源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你都没仔细看,你看够两行了么,就让我重做,我不做。”
谢宣起身,走到李之源跟前,摸了摸李之源的发髻,道:“嗯,写了这些时间确实该休息了,这样,去吃个饭,下午再来,重做。”
“为什么呀,我不就是字迹潦草了一些么,干嘛让我重做,不然我念给你听。”李之源拿起自己的策论,大声念道:“吾皇英明,自吾皇一岁前承继大统,大齐国泰民安,举国安乐,此皆圣上之功绩......”
“我不说,你竟还好意思念了是不是?”谢宣无奈扯了扯李之源的耳朵,惹的李之源一阵不高兴,“让你写的是谏吾皇十则,不是夸吾皇十则,你那写的是什么东西?”
“那可是皇上?难道我还能破口大骂不成,古往今来你见着哪个直抒胸臆的谏臣能得善终了?哥哥,你是不是做生意做傻了?”
“无稽之谈。让你写就写,好好写,不准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就回你屋玩儿去。”
李之源被逼无奈,在谢宣的要求下重写,谁知这一写便是一遍又一遍。李之源忙着作策论,谢宣则是忙着看卷宗。黎永一早便让人送来两本厚厚的卷宗,一是吴家村瘟疫一案。此案上报人是林育恒,这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吴家村是在他的辖区。
目前谢宣拿到手的卷宗与他上一世查看吴家村瘟疫的案情相差无几,唯一变化的就是添了一道安永侯入吴家村查看不幸染病昏迷的材料。谢宣之前便是对吴家村案子持怀疑态度的,好歹是个瘟疫,持续了月余才上报,但在京都除了引起物价哄涨以及人人自危的恐慌外并无其他特殊反应。若说是传染,死掉的人竟全是吴家村的人,相邻的村子并没有人员死亡,偶尔一个发烧的那也是伤寒。上一世,他觉得情况有异,却并未伸张。他想去吴家村,可那地方已经被兵将重重包围,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若想进去查探消息只能层层上报。而他每一次递上去的请求都被原样打了回来,说是疫情严重为了他好,实际谁也不知是为了谁。两次之后谢宣便清楚了,若是走正规程序,他怕是永远都进不了吴家村,于是只能按兵不动,默默等待良机。
就是这样过了大概三个月,吴家村的疫情已经闹到尾声,防守渐渐开始松懈。还好让他发现吴家村旁边有一间休息室,士兵们吃饭,洗澡,休息都在那里,平日里也没人看着。他便于某日偷偷拿了守卫士兵的衣裳,换上后潜入了吴家村。几乎是一进村就察觉到了异样,往常若是闹瘟疫的村子,必定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比如人和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还有各式中草药的味道。但是吴家村却非如此,谢宣进去的时候吴家村除了士兵已经没有一个村民。外头这些士兵日夜守卫的是一个空村。不仅如此,整条村子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硫磺味,这种气味令他作呕。尽管如此他还是强忍了恶心的感觉,往气味更浓的地方走去。天色渐暗,吴家村已经没有住户,谢宣只能靠着昏暗的月光辨认前方的路,没走两步却突然下起雨来。
谢宣顺着味道,疾步前行,想快点查完案子回去,一个不注意被绊倒了,跌进一个水坑,身上全湿了,谢宣本能地捞起袖子一看,那泥浆怪的很,捞出自己里边白色中衣的袖子一看,猩红一片。再看绊倒自己的东西,那是一具死人的躯体,不过大概已经死了很久,整个人都僵了。谢宣不敢动,却又不舍得走,忽然一道惊雷,他借着闪电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农民打扮,面色苍白,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是箭孔。很明显,这人曾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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