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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间,眼角的余光瞥到桌子一角放着一束洁白的铃兰,丁骏心生疑惑,好奇怪,竟有人知道她最喜欢铃兰,连易初阳,她也未曾跟他提过自己不喜欢玫瑰,反而喜欢的是这种洁白的小花。

谢如欢察言观色,见她像是有点走神,耐心的等她思路回转。

丁骏拿起那束铃兰,翠绿花叶间掉下一张淡黄色卡片,上面一行略嫌生涩的笔迹,看着不像是个成年人的字体,也或者,不是个写惯了中国字的人的笔迹。

“行程苦短,不日将返美,恳见一面,盼回覆。”

落款是似水流年,同时在他的名字下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意料之外的重逢,自己的态度也很明确,他竟不甘心地找上门来,这是中了什么邪?丁骏看着这张卡,心头微微不安,宛转几番心思,最终把卡放进了抽屉里不再理会。

“对手越强,越能提高自己的身价,我们博朗能不能在业内更上一层楼,就看这次寰宇的项目能否顺利拿到,如欢,这些天辛苦你,如有所成,你我功劳各占一半,我会给你博朗的股份。”丁骏注视着眼前这个自己认识了十多年的女孩,她们非亲非故,却情同姐妹。

谢如欢点了点头,并不多做表示,相知多年,有些话不必说地方也能明了,丁骏对她有大恩,粉身碎骨亦不能回报,尽心尽力辅佐她事业风生水起,就是她最大的报恩。

城市另一边的某个酒店里,沈年从白天等到黑夜,又从黑夜等到白天,始终没有等到心心念念的那个电话,离回美国的日期越来越近,他的心情也越来越失落。

这两天,他一直沉浸在丁骏的世界里,上网搜索了所有能查到的关于她的资料,甚至通过她资料上的教育经历,顺藤摸瓜查到了费城那所著名的商学院,辗转托了几层关系连她的入学资料和历年获奖记录也查得清清楚楚,终于把她从小到大的成长脉络理清了。

然而,这其中还是缺少了重要一环,那个叫慕泽的人,他没有在丁骏的资料里看到,尽管他知道,那个人肯定存在,但是关于丁骏的采访报道也好,八卦新闻也好,没有任何关于那个人的线索。

是把消息抹干净了,还是那个人根本微不足道?沈年很好奇,到底那个人在她生命里是怎样一个角色,又怎么会忽然死去?

明知道这些事只要打一个电话给熟悉她的朋友就能了解的一清二楚,沈年却不愿去找别人询问,他对丁骏的关注,在他俩目前这种境况中,只能是个秘密。

他迫切的想见她一面,这种心情就像两年前在清迈的那个早晨,发现她不告而别时一样的激动。

在曼谷下车,他几乎是冲到了大街上,浑浑噩噩到处寻找,想象着下一秒她就能出现在他眼前,仿佛此生此世他只有这一个女子,找不到她便失去了心魂。

如梦如幻的邂逅,泡影般散去,当他以为自己要忘记时,意想不到的重逢又将他的心绪重新拉回当初那种悸动,令他深陷其中不能自已。

黯然销魂,唯别而已。中国文字之精妙,此时他才深深体会,那种触碰心灵的感觉,每个字都是他思想的写照。

那天的相见,他一直在回味,如果她假装不认识他,那这个女子在他心中势必大打折扣,太过惺惺作态、摆出高高在上的做派,反叫人瞧她不起。

她见到他,没有吃惊,也没有伪饰,虽然当着别人的面并没有跟他相认,私下里他问起,她倒也十分坦然,只是不愿继续回忆,这一点他事后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她有个未婚夫跟在身边。

现在想来,沈年对自己的微妙心理也有所反思,故意找她叙旧,只怕在那一刻也是不怀好意,因为她未婚夫在场,不能不让他心生妒意,而她显然看穿了他,当时就冷冷的掐灭他的小小恶意。

尽管衣香鬓影、锦衣华服让她和当初那个温柔纯真的女孩大相径庭,沈年还是不能说服自己不在心里惦念她,哪怕知道,见她一面也不能代表什么,他就是想见她。

眼看着天色变暗,沈年心中那份失望感越来越深,他还有两天就要回波士顿了,如果不能在走前见她一面,只怕此生再无相见之期。

终于,他打了个电话给时墨言,向他问起那个叫慕泽的人。

“慕泽……你是说程慕泽吗?”时墨言听他忽然问起这个名字,很是惊讶。沈年心中一紧,忙道:“是他,你认识他吗?”

时墨言停了几秒钟才道:“他几年前就死了,我跟他不熟,听说过他而已。怎么你忽然想起他来了”

沈年略感尴尬,却也不方便直说,只得道:“其实是……我从别人那里听到他的名字,对他有点点好奇,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不清楚,如果你特别想知道,我可以帮你问问别的朋友,看有没有跟他熟一点的。”“好的,谢谢。”

挂断了电话,沈年忐忑地等待,心里清楚,时墨言既然答应去问,就是有把握知道谁是知情者。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时墨言打来电话,沈年兴奋地接听,结果时墨言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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