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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说:“没什么,不过这几日天气变化频繁,有些不适应而已。”安王福晋道:“妹妹久居江南,京城这气候是有点难以适应。天气乍暖还寒,早晚务必多添点衣服才是。”宛如微笑着点点头。

安王福晋环顾四周,见没有下人在,轻声道:“这几日太妃有没有为难你?”宛如有些诧异,没有立刻答话。安王福晋忙道:“妹妹别多心,我今日的来意恐怕妹妹应有所知,原是受了一位极尊贵的人所托。那一位自己不便来探望,但他挂念着妹妹,希望你放宽心,凡事自有定数。”宛如知道她说的是顺治,不好说什么,只得含糊的答了一声,半天才又道:“烦劳姐姐替我谢谢关心我的人,额娘对我很好。过几日,我便进宫去见皇太后,求她开恩准我出京去找博果尔。”安王福晋一愣,道:“找博果尔?这是不是太妃的意思?”“不是,是我的意思。”宛如怕安王福晋误解,忙补充了一句。安王福晋心里还是有点明白了。她回府后把事情和安郡王一说,夫妻俩都认为宛如此时离京倒不失为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但当安郡王将话转述给顺治时,顺治又是失望又是烦恼。

宛如进宫去见孝庄皇太后,却被告知太后去了西山的佛寺小住。离开慈宁宫,没有见到太后,她反而松了口气,其实在她内心深处一点也不想离开京城。她知道一旦离开了,便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心里的那个人。她叹息着向几位太妃所居的寿康宫走去,远远看见顺治和佟妃坐在御花园新修建的绛雪轩廊下逗一只绿毛红嘴鹦鹉。怕被他们看见,她匆匆的避开他们往边上走。

“呦,是您啊!奴才吴良辅见过博果尔贝勒福晋。”吴良辅尖锐的声音忽然响起。

顺治和佟妃闻声回过头来看,宛如只好下拜道:“臣妾董鄂氏参见皇上、佟妃娘娘。”顺治倒没说什么,佟妃挑着眉看了她一眼,叫她平身。宛如柔顺的向佟妃微微一笑。“怎么就你一个人,太妃呢?”佟妃问。宛如道:“额娘昨日听说康惠太妃近日贵体违和,放心不下,住到寿康宫照顾康惠太妃了。”佟妃心细,又问:“我瞧你是打慈宁宫那边过来的,是去给太后请安的吧。”宛如道:“臣妾不知太后去了西山,本是有求而来。”顺治听她说有求于太后,心里“扑通”一下,忍不住要问所为何事,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他见宛如始终没有看他一眼,便道:“你放心吧,朕会替你做主,把博果尔放回京来。”宛如这才看了顺治一眼,目光仍是淡淡的,似乎也没有一丝欢喜之色。“臣妾谢主隆恩。”宛如谢恩之后就退开了。佟妃见顺治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追随着宛如纤弱的身影远去,醋意顿起,嗔道:“人家走远了,皇上!”顺治回过神来,无所谓的笑了笑。

这一年的夏天来得格外早,端午前后已是炎热难耐。吴良辅宣完顺治口谕,向宛如道:“福晋,您请上轿吧!”宛如站起来,缓缓道:“烦请吴公公回了皇上,臣妾身体不适不便进宫。” 吴良辅面有难色,道:“唉呦,您这可是难为我,皇上说了今儿是请您去御花园赏荷花,皇太后、太妃和众位娘娘们都要去。我要是不把您给请去,皇上会要了我的脑袋。福晋,奴才给您跪下了。”吴良辅说话间双膝一弯,真的跪下了。宛如无可奈何,忙叫吴良辅起来。“吴公公,您知道我的难处。”宛如眼角涌上泪水。吴良辅站起身来道:“您哪,还是得忍着啊!这已经是皇上第三次召见您您不见了,可一而不可再呀。您放宽心,今儿有皇太后在。”宛如取下衣襟上的帕子拭了拭泪痕,低头上了轿。

进了宫,就有个宫女玉穗儿领宛如进御花园。在园中浮碧亭,除了顺治并不见太后等人的身影。宛如虽知不妥,但也只好上前见驾。宫女退下后,只有顺治和宛如两人。顺治身着石青色暗团龙织锦袍,一身宫中的家常打扮。“朕诏见你,你怎么不愿见朕?”顺治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宛如向后退了一步,道:“您国事繁忙,臣妾不敢打扰。”“就是因为国事繁忙,朕才想找你说说话。”顺治凝视着她柔美雪白的脸庞。“宫里有太后,有各宫娘娘,有满朝——”宛如还没说完,顺治抢白道:“朕不想和她们说,她们那一套已经说了十多年。朕喜欢听你说汉人的话,你是朕在这深宫中唯一的知音。”

宛如抬头,忧愁道:“可是您明明知道臣妾是……有夫之妇,您如何能堵的住天下人攸攸之口?”顺治叹口气,随口吟道:“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宛如闻言至此,已是两行清泪挂在腮边,更加楚楚动人。亭下池中荷花亭亭玉立,各色鲤鱼优游其间,清风吹过,阵阵荷香沁人心脾,然而两人各怀心事均默然不语。孝庄皇太后和嫔妃们从花园深处走过来,宛如忙拭去泪水,向太后和众妃施礼,匆匆而退。宫女玉穗儿瞥见宛如走的匆忙,正纳闷,低头见地上有一方绿色丝帕,便捡起来藏在袖中。孝庄太后早已风闻顺治和宛如的传言,今日见此情景,更是窝了一肚子火,碍于众人在场,只得隐忍不发。

在慈宁宫西暖阁,孝庄太后愠怒道:“福临,你究竟想做什么!”自从顺治登基之后,孝庄太后已经很少这样直呼其名了。顺治不以为然,道:“儿臣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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