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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有些话,我不能同人说,憋着十分难受。”

我向他走了两步,表示了对他的接受与友好。谢瑶轻轻地将我捧在了怀里,小声地说起了那些不能同别人说的话。“小燕子,你知道吗,我今日又听见母亲向父亲提去做官的事情了。”谢瑶的脸上露出了不符合年龄的凝重。

“父亲嘴上不说,可我知道他不喜欢母亲和他说那些。父亲不喜欢做官,他说做了官就会有很多身不由己……小燕子,你知道什么是身不由己吗?我还太小,我不知道。不过我猜,就是不痛快的意思。我也不想父亲去做官,我不想他不快活。可是父亲不去做官,母亲就不快活了,她希望父亲能和叔叔伯伯一样,出门坐轿子,受到别人的尊敬。”

这番话居然出自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之口。你可能想见,本燕子当时该是多么的瞠目结舌,多么的不可思议,心中暗忖:小萌物,没想到你原来是个人精啊!

小萌物的眼神黯了黯,又道:“所以,父亲才会留下余音姐姐。其实,余音姐姐对我很好,可是我就是不喜欢她。我讨厌她,因为她能讨父亲的欢心,因为她总让母亲伤心。”

是以,之后我有好一段日子跟在谢瑶后面十分地讨厌余音,谢安每次去余音那里听琴,我都叽叽喳喳地闹腾不停。再后来,我渐渐发现,谢安从来不在余音处过夜,对余音的态度也是十分的客气与疏离,才明白原来谢安只是欣赏余音的琴艺,才将她留在了宅里。自此我对余音也就释然了。

此时,谢瑶却由笑转悲,十分哀怨地说:“……可是,后来那只燕子死了……”

我眼见着谢瑶又要哭,于是赶忙抚着他的背,安慰道:“莫哭,莫哭,那只燕子说不定已经投生到更好的人家了。”

好在小孩子并没有失眠的困扰,尽管眼角挂着泪珠,谢瑶也还是沉沉地睡去了。可本燕子的心绪却久久不能平复。

谢瑶处在童言无忌地年纪,可他当初对着燕子的我说的那番话却成熟的吓人。他如此敏感细腻,固然与天生极强的感知能力有关,可更大程度上是因为长期生活在父母貌合神离的环境之下,时刻担心着父母会争吵,对家庭没有安全感,因此早早地便学会了察言观色,体会到世情薄凉。

一段婚姻的成败,直接受益或受伤的永远都是小孩子。父母若恩爱,孩子必然自信活泼,父母若怨对,孩子必然自卑怯懦。可是世间父母,向来低估了孩子们洞察人事的能力,小瞧了自己婚姻中的隐患对孩子性格乃至人生的危害。

我的同情心瞬间泛滥,在胸腔中汹涌澎湃,让我总想去为这个可怜的孩子做些什么。可是我能做什么呢?也许我能做的就是让刘氏换个性情,让她对山野生活甘之如饴,对谢安的赋闲不再心生抱怨,不要再为了自己的虚荣心,将谢安推向余音。

☆、一向年光有限身

次日清晨,我正在梦里和父母游秦淮、赏华灯,突然闻到一股烧焦味道,猛得睁开眼,正准备起身查看,却听见檀香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一面还惊呼:“什么烧着了?什么烧着了?”

我闻着那烟味不大,知道不是大火,于是便半躺半靠地等着檀香的消息。不一会儿,檀香就冲进我房里,支支吾吾地道:“夫人,是……是老爷……”

我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谢瑶,半眯着眼睛问她:“什么老爷?”她向院子的方向一指,怯怯地说:“老爷在院子里烧黍稷梗。”我一听谢安来了,匆忙穿上一套衣裙,草草绾了个髻,便出去见他。

屋前的小院里,清雅深致的腊梅树下,谢安头束白帻,身着广袖飞髾的牙色长袍,端坐于一个正燃着的青铜火盆之后。身前面放着一盒切成段的谷类干梗,谢安神色肃然,用双手捧着干梗,一把一把,不慌不忙地往火盆里撒。风起时,鹅黄色的花瓣,一片一片地飘落地面,青黑色的烟,一缕一缕地飘向长空。

这般光景下,我和檀香都不敢上前,站在小院另外一边,静静地观察着谢安的一举一动。

看了一会儿,我转头低声问身边的檀香:“这难道是中秋的风俗吗?大早上的要烧点东西?”

檀香摇了摇头道:“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风俗?我只知道烧黍稷梗是用来祭拜死人的。”

我惊呼:“什么?祭拜死人?”发现自己的音量过大,我又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好好的日子,他为什么要做这么晦气的事情?还偏偏要在我的院子里?”

檀香面露惊恐之色地看了看四周,回道:“我听说,哪里死人了就要在哪里烧。夫人,你说老爷到底在祭拜谁啊?”

我后背一凉,强装镇定地道:“或许是原先住在这院子里的人。”

最后一把黍稷梗被撒进火盆之后,谢安将双手交叠回腿面,双眼仍是盯着火盆里正在燃烧的秸秆。秸秆成灰,火苗熄灭之后,我壮了壮胆子,挪去了谢安身边。

“你这是在祭拜谁啊?”我问道。谢安抬起头看我,面露悲戚之色,随即又低下头去,答了两个字:“亲人。”我学着他的样子跪坐下去,安慰道:“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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