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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现代人,线性代数会做不少,文学素养嘛仅够应付考试,实在只能说出一些下里巴人的话来!不过你既然硬要问我,我便只当是在应试好了。

说的是,从前有一个叫邹忌的人,他长得很是英俊潇洒。可有一天他听说城北住着一个姓徐的男子,比他还要英俊潇洒,他不开心了,就要和那个姓徐的比美。他先后问了他的妻子、小妾和前来拜访他的客人,这三个人都说邹忌比姓徐的英俊。这让邹忌很开心。后来邹忌亲自去看了看那位姓徐的美男子,发现其实他比自己俊美。邹忌这才明白,原来他的妻子因为爱他,他的小妾因为怕他,而那个客人因为有求于他,所以才说自己比较英俊。邹忌将这个故事告诉了齐威王,借此告诫他,身为君王不应该只听赞美自己的话,也应该多听一听批评自己的话。

我啰啰嗦嗦地说了一通,自知说得很不文雅,也很没有重点,可谢安居然很耐心地听完了。他向我坐近了些,如同一个正在布置陷阱的猎人一般笑道:“‘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猜不到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只得老老实实地翻译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妻子认为我美,是因为她爱我。”

谢安听后,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附下身子,与我的目光平齐,眼里满满的笑意。那是一种猎物掉进陷阱之后,猎人脸上会出现的那种笑意。谢安的表情向来少有起伏,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得如此张扬,本姑娘对他的笑完全没有抵抗力,所以即便知道可能中计了,也还是心甘情愿地一路往下掉。

谢安扬了扬眉,“哦,原来夫人知道啊。”温热的气息从头顶传来,“想那邹忌的妻必定是清楚徐公比自己的丈夫俊美,可她还是说了邹忌更美,是因为她敬爱自己的丈夫。可你身为我的妻,那日却当众说王公逸少的行书写得比我好,这却是因为什么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说好的风度呢?说好的气量呢?都是骗人的吧?!这明明是吃醋了,是不开心了,是不高兴了!该死的许询,害死我了!

我干笑了两声说:“呵呵,这……那个……所以才说人不能光听好听的话,也得接受别人的批评,不是吗?”话音刚落,我就立刻后悔得恨不得把刚刚的话吃下去,噎死自己算了。这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果然,谢安一把勾住我的下巴,很是大力地往上一抬,带着些怨气问:“那你仔细看一看,我与玄度当真是一样的容貌?”

我的胃狠狠地抽了一下,忙说:“不,不,不,怎么可能呢?安郎貌比潘安卫玠,那个许询怎么能跟你比呢?!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怕伤了他的面子而已。”

他轻轻“哼”了一声,收回手去,随手拿起一卷竹简看了起来。我盯着他的脸观察了一会儿,总觉得他平静地外表下隐隐藏着另一张脸,脑中立刻浮现出谢瑶被谢琰抢了玩具之后,却又因为自己是哥哥必须让着弟弟而不能抢回来的时候,挂着泪珠儿,既委屈又要和自己赌气的那张小脸来。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立刻拿起谢安刚刚给我看的那幅字,赌咒发誓地说:“这幅字!嗯……我觉得就比王公的那幅要好很多了!”

谢安抿了抿嘴唇,抬头问我:“怎么讲?”眼中满是期冀。

“哦!你看啊,这一撇,潇洒。这一点,有力。这一捺,遒劲。这两竖,一个垂露,一个悬针,一个内敛,一个豪放。通篇的布局也十分得当,大气又不失内秀,磅礴又不失雅致。怎一个好字了得?”

谢安一副“我信了你的邪”的表情,显然没有信我的鬼话,但也显然,他的心情明媚了许多。

殊不知,本姑娘的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

☆、燕子来时非新社

听谢安说,他前几天突然收到了一封拜帖,写帖子的人姓陈字菡陶,自称是建康人,原本是姑熟的一个县承,因得罪了什么人被罢了官,他现在在返乡的路上,希望来拜见一下谢安。

“所以,你并不认识他咯?”我有些吃惊地问道。

谢安点了点头:“我并没有见过他。”

我心想,这人从姑熟回建康并不途径东山,干嘛非要特意绕道来见一见谢安?无事不登三宝殿,必有所求!

“那你同意见他吗?”

“正要与夫人商量。他若来了,必定要在家中住上两日,怕添夫人辛苦。”

谢安若是不想见他,肯定当场就回绝掉了,现在来问我,分明是想见他,但又怕给我添麻烦。谢安隐居东山,外人看来高不可攀的很,平时来往的朋友也不多,他想见什么人实在很难得。我安排一个人吃住又不是什么麻烦到天的事情,既然能让他高兴,为什么不做?

于是我笑道:“不麻烦。”

谢安笑了笑,若有所思地又道:“或许,不过又是一个来借‘盘缠’的人罢了。”

若真如谢安所说,这个叫陈菡陶的人被罢了官,过得有些潦倒,因与谢家沾了亲带了故,就想来借些钱花花,这样的人一年里面我们总能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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